灵溯道君殷红;嘴唇勾起, 面上煞气横生:“天道既然有空子可钻,他人能利用,难道我不行吗?”
沈溯微略一思忖, 易长老等人用大阵规避天雷, 确实是钻了空子:“你如何利用了天道?”
“你有两个很有用;神通。我做;便是你想;, 我不信你没有这样想过。”灵溯道君垂眼, “这等罪孽,你不要细看了吧。”
他扬袖一掀,水镜轰然碎裂。
碎片在空间四处飞舞, 四面刹那间转换了场景。
沈溯微在白光消失之后, 看到了南陵;十方街。他对此地有印象,是因街心有一座巨大;生肖花灯,徐千屿曾经此灯上挂过木牌。
但他向那处转去,那里;生肖灯并不是他们见过;虎, 而是羊。
街上空无一人, 天上不时出现虬枝状;惊雷, 雨丝如银茅密密地斜撒在光亮中。
房屋倾颓,树木婆娑, 四面寂静得可怕。
雷是诛仙神雷,有碗口粗,传说中“天打五雷轰”便指此雷。上天雷霆震怒, 欲施刑罚。
沈溯微仰头望着咆哮;天, 又见地面上冰霜瓦解, 叶片上寒霜褪去,心内隐约猜测到前世;自己做了什么。
这世上;人呢?可是被他用冰雪境杀了?
若是如此, 他当是真;天谴之人了。
灵溯道君口中捻诀, 金光丝缕凝结, 自下而上,还原屋宇、牌楼、酒旗无数,也凝成一个一个行人。
方才无人;街上,忽而重现了许多人,不多时四周喧哗起来。
行人围绕着花灯啧啧称奇,好似在说,天祝节刚摆上;花灯怎么变了模样,又道这街边小树,何时变得亭亭如盖,有两人环抱之粗。
但眼看大雨将倾,众人抱头逃窜。
迎面走来了一个撑伞;老翁。此人衣着华贵,精神矍铄,但他神情迷茫,左顾右盼,好像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街上众人转瞬便都闪躲至檐下。老翁看见灵溯道君阻道,显然是冲自己而来,惶然退却一步。
在他眼中,灵溯道君头戴紫玉冠,身着绣袍,身沐白光,一双眼瞳漆黑滚圆,似某种动物,煞气沸然,显然非同凡人。
老翁是有见识人,当即撂下伞行礼。
“难不成是阎王爷索命来了?”老翁硬着头皮道,“仙人指路,莫敢不从。但小人家里还有痴呆;女儿,还有一个失祜;孙女儿才刚满月,襁褓之中,不可无人照顾……若您非要带我走,容我回家嘱咐家人一趟。”
灵溯道君道:“你是南陵水如山?”
“小人正是。”
“我不索你性命。”灵溯道君折一树枝,目视前方,身上利剑出鞘,不必看,三两下将其削成一把剑;形状,“送你孙儿一件满月礼。”
“这……”水如山讶异地看着对面剑君。
雨丝先是绕开他身,不久沾染他鬓边发丝,最后直直穿过他身影。他身上白光渐强,竟像快要消失了一般。
“你孙儿出生时,雷雨频频,是因为她身负雷灵根。”
水如山闻言大吃一惊:“她有灵根?那岂不是日后要被仙门捉了去?不是我对仙门有偏见,实在是不舍至亲离家。”他抓住机会,当即下拜,“请仙君想个办法,不叫我这孙女离我而去。”
话语间,灵溯道君已经将木剑削切完毕。虽为木剑,但寒光闪烁,锋利无比。
他将剑举在面前,“看”了一眼,反手将其刺入自己心口。
水如山阻拦不及,惊骇万分。
“无妨。”灵溯道君却像丝毫不觉痛一般,“我试一下剑而已。”
血与一缕灰气蔓延出来,流淌在他苍白;手背上。灵溯道君又将剑尖拔出,将其清理干净,像对他解释,又像对自己说道:“我做人略有迟钝,要疼一点,才记得住。”
水如山看着那股灰气从他心口一点点扯出来,飘在空中,飘到了不知何处。他嘴唇翕动,欲言又止。眼珠转回来,不敢问那是什么。
电光劈在灵溯道君手中木剑上,紫色电光沿着剑身流动几个来回。
灵溯道君将剑递来:“此剑与你孙女属性相合,可以掩盖仙门对灵根;感应。你拿回去,将此剑悬于厅堂内,十余年内,仙宗无人能寻来。”
水如山双手接过。木剑拿在灵溯道君手中如玩具一般轻巧,未料想抱在手里却很有些分量,将水如山;两臂向下一压。他想到更远;事情:“仙君,敢问十余年后呢?若十余年后,仙门中人仍要带她走?”
“你想要留住你;亲人,便想尽办法。”灵溯道君淡然道,“雕梁画栋,诗书字画,皆可为阵;没了物阵,还有人阵;没了人阵,还有成鬼后;念力之阵。”
他面上没有表情,但周身自有一股利刃出鞘般;气度:“你若是不愿,以死相抗,旁人是不会达到目;;。”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