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看着霍北枭严肃的神色,见他不像在说笑,生怕暴露,连忙收敛起脸上的惊愕,装作疑惑地问道:“你是说保姆阿姨是你的妻子?可你的未婚妻不是沐阿姨吗?” 听到这个名字,霍北枭顿时脸色一黑。 “她不是我的妻子。” 他望着窗外,眸中闪着复杂的神色,“我的妻子,只有沐晚晚一个,从前我们也一直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可是……” 话说到一半,男人停止了,脸上闪过几分怅惘。 “可是什么?”月宝急着问道。 “可惜一场车祸,让我们分离了六年。” 霍北枭垂下眼眸,盖住了眼中翻涌的情绪,“我曾派了无数人找她,却毫无消息,所有人都告诉我她已经死了,可我却不愿相信。” 他越说声音越低沉,语调中也透着无限的寂寥和空幽,像是一叶深夜流淌在江面的小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向身旁的女孩透露这些,或许是……从未有过倾吐这些的对象吧。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霍北枭停了下来,车内的气氛也陷入了沉默。 月宝抿了抿唇,试探着问道:“那你……还喜欢保姆阿姨吗?” 她说完攥紧了小拳头,睁大眼睛,满眼期待地看着霍北枭,千万要说喜欢呀 ! 喜欢? 霍北枭微微一怔,看着窗外神情复杂。 那个背叛他又用假死戏弄他的女人,他本该彻彻底底地忘了她,可一看到她的脸,他的内心却又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将她留在他身边! 霍北枭沉默了许久,久到月宝以为她不会得到答案的时候,终于薄唇轻启,“我不会再让她从我身边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却有力,像是在陈述又像是在自语。 月宝眼睛顿时亮起,爹地说不让妈咪离开,那就是要一直和妈咪在一起咯? 太好了! 她和哥哥弟弟他们终于要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她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可顾及身份不能暴露,生生攥着小拳头才勉强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后,月宝又惆怅了。 虽然说爹地现在下定了决心和妈咪在一起,可妈咪对爹地的误会还没有解开,这可怎么办呢? 她托着小脑袋仔细思索,突然,她抬起头。 “霍叔叔,我觉得现在保姆阿姨好像有点不喜欢你,你想留下保姆阿姨的话,要做准备的哦。” 做准备? 霍北枭眸色一闪,“做什么准备?” “当然是要耐心哄阿姨的准 备呀!我在电视上看到说,女孩子最需要人哄哄啦,保姆阿姨心软又善良,说不定你哄哄她,她就不会走啦?”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亮亮的,像是明亮的星辰。 看着小家伙的眼睛,霍北枭一愣,不知怎得,他忽然觉得这女孩的眼睛和那女人的好像。 眼见霍北枭不回话,月宝有些疑惑,“霍叔叔,怎么了?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吧?” 霍北枭未言语,蹙起眉。 “没哄过。” “……” 月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爹地这个队友……不好带呀! …… 两人来到病房,沐晚晚正躺在病床上休息。 暖黄的阳光从窗户外射入,洒落在沐晚晚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肌肤上,她明亮的眸子如一汪清泉,美目流盼间慑人心扉,即便是受伤也无法折损她分毫的美貌。 一进门的霍北枭看到这一幕,深邃的眸微闪。 “保姆阿姨!”月宝进门,欢呼着就朝沐晚晚扑了过去,眸中透着几分担忧。 月月!? 沐晚晚看见来人心一惊,她不是应该已经回公寓找天天了吗? “你怎么来了?” 月宝注意到妈咪眼中的谴责,装作看不见,摸着她头上被层层白布 包裹着的伤口,软软声音道:“保姆阿姨,疼不疼啊,昨天你一晚上都没有回来,我好担心啊。” 沐晚晚这算是知道了,这丫头准是又自己偷跑出来了。 心底不由得深深一叹。 对女儿的小心思,却略知一二,月宝虽然是老二,可性格却最为善良单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怕是已经对霍北枭有依赖了。 她眸间闪过几分无奈,瞥了眼霍北枭,见他的神色没有异常,这才略微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