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咏。”舒贵妃也唤了他一声,却是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望着梁文咏,眉眼微蹙。 “父皇,母妃,是儿臣说错话了吗?”梁文咏忽而敛了笑,一脸无辜状,随即又道起歉来,“还望父皇母妃勿要生气,儿臣这就自罚一杯。” 说着,梁文咏又倒了杯酒,一口饮下。 永盛帝没开口,也闷着头饮了杯酒。 将酒杯放下后,提醒他:“今日是宫宴。”说话应注意些。 “是,父皇,儿臣知道了。”梁文咏又扮起那个乖巧懂事的好儿子。 永盛帝微微颔首,说:“你们都随意些,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是,父皇。”梁文廷先行开口,缓解气氛,又笑着唤,“文咏,文瑛,泱泱,贵妃娘娘,贤妃娘娘,德妃娘娘,诸位也都随意些。” “好啊,皇兄,我一直都很随意。”梁文瑛笑着说。 泱泱也笑:“太子哥哥,好啊好啊。” “是,大皇兄。”梁文咏也跟着说,又饮了口酒。 永盛帝转而去瞧旁边的舒贵妃,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着说:“贵妃,文咏还小,说得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陛下不必如此说,我都明白的。”两人对望,各怀心事。 舒贵妃望向永盛帝的那双眼,眸光里明显是透过她望向那人的,她嘴角扯了扯,多可笑多讽刺。 心里道着:阿月,你瞧,这个人在你在时对你那么不好,如今却是装起深情来。又是听不得任何人提起你,又是拿人当替身的,多可笑啊,还好你不在这深宫里了。若不是因着舒家族人,若不是泱泱和文咏还小,这深宫我也是待不下去的。 “陛下,人都到齐了,我们继续用膳吧。”舒贵妃没再望下去,轻转了头,拿起手中的杯子,一口饮尽。 永盛帝颔首,也转过身去,道:“贵妃说的是。” “文咏哥哥,今日你去哪里了?”泱泱吃得正欢。 梁文咏听了这话,抬眸,语气沉沉:“去见一位故人罢了。” “什么故人?”泱泱停下了吃,扬起脸疑惑着,“我们见过吗?” “泱泱。”舒贵妃及时止住,叫住了泱泱,“你文咏哥哥的私事不要多问。” 泱泱挠了挠头:“母妃今日也怪怪的,还提到自己想起了一位年轻时的好友。” “是吗?”梁文咏笑笑,问她,“不知母妃今日想起的是哪位年轻时的好友?” 舒贵妃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又轻轻笑了笑,装作淡然状:“阿咏,没什么,一些胡话罢了,你别多想。” “原是胡话罢了,文咏便不多问了。”梁文咏自嘲笑笑。 梁文廷与梁文瑛见此氛围,忙笑着说话,宴席间的僵局很快被打破。 又恢复到热闹时分。 梁文咏的计划早就弄好了,就等开口。 他从来到席间,眸子就时不时地望向舒贵妃面前放的那瓶酿好的酒。 他放下手中酒杯,忽而笑着说:“母妃,瞧见您又酿了酒,儿臣想尝尝,不如给我们几个都倒些,我们一同喝。” “这当然好了。”舒贵妃听了他的话,似是心情也好了些,“方才我让小棠来取,给他们那桌也倒了一壶,这里还有一壶,就让我们一人饮些尝尝吧。” 说着,舒贵妃打开了酒壶,闻了闻后,取了个新杯子,将那酒倒至酒杯里,该递给席上的人喝时,她却忽然停了动作。 “母妃,怎么了?”梁文咏问她,又伸手指指那杯酒,“您倒好了,不如先拿给父皇和大皇兄喝。” “恐怕不行了。”舒贵妃将酒壶放下,歉意道,“陛下,文廷,文咏,实在抱歉,这酒是没酿好的,我怎的这么不小心就取出来了。”说着,她去端那杯酒,“待日后这酒酿好了再取出来,我们一同共饮,如何?” 梁文咏故意道:“母妃,儿臣瞧着这酒似是酿好了,莫不是母妃想自己留着喝,不想让我们也尝尝?” “文咏,怎么同你母妃说话呢?”永盛帝轻咳一声,“你母妃说那酒没酿好便是没酿好,待下次酿好了再取出来喝便是。” 梁文咏心中有无限恨意,咬着牙,手攥着衣袖,脸上却是强迫自己淡定:“是,父皇。” 抬眸后,眼神里扫过一眼永盛帝与舒贵妃。 那股寒意,比今日的冷风还要凉些。 舒贵妃将那杯酒往酒壶里倒回去,然后扣上那壶酒。 她突然想起什么,立马对旁边的宫女小云小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