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虚应道,“而且来京城也没什么不好的,男孩子当然要出来见见世面。” 虽然他只见过京城里的世面。 “比如京城的糕点就很不错,酒好喝,曲也好听。” 纪有堂一一罗列京城的好处。 “还有,如果不来到京城的话,我怎么会遇到你……陆行还有沈润呢。” “我又没说什么。”沈曦失笑,想要就此把这件事情揭过,“说起来陆少知和他表弟的关系并不好,就这样你们两个能成为朋友还真是稀奇。” 或者说,陆少知是和整个陆家的关系都不好,而五皇子只是陆家人中的一个。 “我和元宴的关系也就普普通通吧,是他老缠着我。”纪凌想到幼时那不愉快的经历,连忙同元宴撇清关系。 他看了眼沈秀,被冷落的小姑娘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即便如此,在纪凌的眼中,两张相似五官的面容渐渐重合起来,他忽而道:“说起来,我认识陆少知还是通过沈润。” 是沈润最先发觉在陆家孤苦伶仃的陆少知。 纪凌神神秘秘道:“你不知道吧?陆少知是秀秀的三哥。”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陆少知要长你一辈。”沈曦有些无语,“不按年龄,不按辈分,你们还真是小孩子。” 纪凌从来只挑自己喜欢听的,所以他只听了后半句,颇为得意地附和道:“我们当初本来就是小孩子嘛!” 把童言当真的你,直到现在也还是个小孩。 沈曦揉了揉额角,她又想起那个“四海之内广交友”的弟弟,只觉得脑壳疼。 好在沈家还有一个人。 秀秀很乖,她轻轻摇晃着下摆。她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此刻正歪着脑袋看她。 她揉揉沈秀的脑袋,连话语也变得轻柔许多,她问沈秀:“秀秀,二兄信里还写了什么?” “二哥哥参军,现在当了营长。” 沈秀看完了信纸,只要沈曦一问,她就能答出。 营长? 沈秀因为兄长的成绩,语气变得轻快起来。 但沈曦的态度并不乐观,这么短的时间里升职,只意味着军队人员变动……比她想的还要残酷。 似乎看出来她的忧虑,秀秀贴上去,握紧她的手,安慰道:“大兄不用担心,二哥哥信中有说,朝廷早就派了最近的将士去支援。” “最近的驻军……”沈曦口中喃喃,忽然想到什么,她抓住纪凌,问道,“永昌侯的食邑是不是就在北地?” “是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还没等纪凌搞懂二者间的因果,沈曦已经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北镇抚司,纪凌带着沈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看见了陆少知。 但陆少知没抬头看他们一眼,像是习惯了一样,听到这样的动静后,他便知道又是纪凌在捣乱。 他一边裴家旧时的卷宗,一边想着该怎么把纪凌这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在他们踏进来的刹那,他从旁边随便抽了一本。 “陛下派永昌侯镇压叛军?” 哪知陆少知只不过斜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在意,淡淡道:“你是以何种身份来质问锦衣卫北镇抚使?” 论官职,论私交,若非纪凌,她恐怕都不能见他一面。 眼见沈曦哑口无言,纪凌挺身而出。 “那我呢?”他说,“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此前都没听过一点风声?” 陆少知默了默,似乎有些无语,看向他只道。 “纪凌,你该问问自己。” 确实,他平日里哪会对京城之外的事情感兴趣。 “所以永昌侯镇压叛军情况属实?”沈曦冷呵一声,“派一群毒虫上战场,还真是……” 陆少知皱眉,他不虞道:“永昌侯的食邑就在北地,陛下派出他也无可厚非。” “确实无可厚非,不知道后勤输送上,是不是还要加上一项烟费。” 或许是不以为然,又或许是被戳中痛脚,他暗暗威胁道。 “沈曦,北镇抚司的事情,出了门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不过就算没有他的提醒,沈曦也不会把乌香一事大肆宣扬出去。 “我知道轻重,”沈曦垂眸,“但是我想你也能看到……那种东西泛滥的下场。” 似乎觉得难以启齿,她咬牙道:“如果可以,我想能不能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