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拾弦不愿意回答。 “为什么连苏厉峰都比我重要?”杀烬发出撕心裂肺的质问,“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降头?” 拾弦别过脸:“就算没有苏厉峰,也会有别的事。” “都比我重要?” 拾弦沉默以对。 在她的沉默中,杀烬的心碎裂成灰。 凌绝峰的背后有一个不大的竹院,通往这个竹屋的路上,有魔兵把守;空中也有魔兵执勤。 拾弦目前就住在竹院里。杀烬不想再见到她了,让她从以往的住处搬到了这里,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能再看见杀烬的寝殿。他还派了魔兵过来看住拾弦,严禁她乱跑。 这里地方不算小,竹院有很大的花圃,旁边有一条山泉汩汩流过,在屋侧形成一洼清潭;竹院前方是一大片临崖空地,举目远眺能看见连绵高山;往西有个山洞,是个修炼的好地方,但拾弦无心修炼,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不明白杀烬作为魔尊,为什么反应那么大?拾弦拒绝了他的提议,杀烬失望在情理之中,但他的反应近乎绝望,如同信仰一夕崩塌,四海茫茫再也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想到他的表情,拾弦的心脉脉地抽痛起来,如果可以,拾弦真的很想和他好好在一起,朝夕相伴,不离不弃。 苏厉峰,你还是找不到毁灭元核的方法吗? 拾弦无力地躺在躺椅上,手搭在额头上缓解自己的忧思。穿过重重宫殿吹过来的风依旧清冷,拾弦被困在命运里,找不到出口。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有细碎铃铛声响起,这是……倾眉华手腕上带着铃串,走路时就会发出这个声音。 拾弦睁开眼,果然见到了倾眉华那张脸。 她眸光轻蔑地扫过拾弦,啧啧道:“你居然睡得着。” 拾弦坐起身,不冷不热道:“你来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看你这只丧家之犬。”倾眉华鄙夷道。 悬崖之外,云海处站着魔兵,拾弦站起来,运足了气不满地朝着天空大喊:“喂,你们怎么履职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里放。” 魔兵无动于衷,默默转过身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别费力气了,你不过是个囚犯,而我,是天王的女儿。”倾眉华耀武扬威道。 “谁没个好爹?我爹还是神呐。尊上也是神,我和他同门同源,关系岂是你能比的?”拾弦不甘示弱道,“再说,我只是被困在这里清修,尊上说过后山煞气充沛,适合修魔道。” 倾眉华:“虽然这里比地牢条件好点,但实际上它就是一处监牢,你再也出不去了,后半生只能在这里度过。” 拾弦不信:“尊上过几天想通了,就会放我出去,或者,他会来找我。” “哈哈哈……”倾眉华笑起来,“怎么可能想得通?除非他也跟你一样失忆了。拾弦啊,你是真忘了自己做过什么。” 以前的事跟我无关,我什么都没做,离开云涂后就去了望月门。拾弦问心无愧,但仍旧好奇:“我做过什么?” 杀烬明令不准向拾弦提起往事,倾眉华可不想触杀烬的逆鳞,不再往下说。但是,杀烬命令禁止的事只有这一件,别的嘛,他可没说不能做。 再说,今天是杀烬的不生之劫,他闭关了,倾眉华做点无伤大雅的事,可没人追究。倾眉华指尖一动,屋侧那洼清潭水如绸缎般升起,朝拾弦扑来,泼了她满脸满身的水。 拾弦肚子里腾起一股火,抹去脸上的水:“原来你是来找茬的。”我正心情不好,你要打我奉陪。拾杀剑从屋内飞出,拾弦接住剑,运足气袭向倾眉华。 倾眉华早有准备,双臂一挥,腕间铃铛生出无数道淡绿色气流,如藤蔓朝拾弦袭来,拾弦退后几步,横剑在身前一划,面前出现幽蓝色屏障。 两股力道抵消,气浪之后,倾眉华手中多了一把剑,拾弦,你已经没了木元核,我有何惧?杀烬已经不想管你了,今日,我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黑色魔气与她修行的木行之力交织在一起,汇聚于剑锋,倾眉华握着剑劈刺过去。 拾弦大胆地迎上去,两把剑相击时发出刺耳的碰撞之音,周围草叶纷飞,但两人死死握着剑,目中都是不甘示弱的坚毅,不肯退让一步。 忽地,倾眉华眼神一变,她看到在拾弦的后方,出现水波状的波纹,空间仿佛撕裂了一个口子,出现比水盆略大的洞,洞里仿佛是另一番景象。 倾眉华这一分神,原本平衡的局势被打破,倾眉华被震飞。 她摔落在地,瞥见有气流从那个空洞里流出来,同时,拾弦头上原本蓄势待发的两根发簪飞起,朝着她直直刺过来。倾眉华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