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贵,让他去弄根柴火点燃,给何皎带在路上照明用。 何二贵没何母心狠,说:“妈,就让小妹住上一晚明天再走吧。” “晦气!”蹲在茅草屋门口吸着手卷烟草的何父骂道:“哪有嫁出去的女儿这样回娘家的。别人回娘家都是带老公带小孩带东西回来的。 你两手空空就带几件破衣服,还是自己穿的,不是送给我们的,凭什么回来。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里不是你的家,是娘家,家字前面带了个‘娘’字。” 何父手中的卷烟,是他去邻村赌博的胜利品,是一些农民在集中生产的其他时间偷种的,在经过手工晒干、烟熏、切丝、纸卷等步骤做成。一般只有镇上的人才抽得起烟,属于当下的奢侈品。 何母对何父这种宁愿要烟,也不要粮食的行为颇有怨言,但何父脾气暴躁,有时凶起来还打人,何母说多了怕被打,到最后不敢再多说。 何母听到何父这么一说,对何皎急忙说:“你一会赶紧走吧,免得被你爸打。” 何皎的大哥何大富从另外一间茅草房冲出来说:“马上分田分户了。我以后就要从这个家分出去了。我让小妹和我媳妇住,我住柴房总可以吧。” “哇哇”的婴儿哭声从何大富身后的茅草屋里传出来,之后是何大富媳妇哄娃的声音。 片刻后,何二贵举着火把从厨房出来,对何大福嫌弃道:“你那娃晚上要哭好几回。小妹住进去怎么睡得着。我去柴房睡,小妹住我屋里。” 何父听到烟都不抽了,站起身说:“你马上要娶媳妇了。让寡妇入门住得有多晦气。以后那屋还怎么办婚事。” 何二贵转身面对何父,举着火把的姿势有些许防备,似担心何父冲过来打他。 他说:“爸。你若觉得晦气,我改天再另外建一间,不过是几根木头而已。” 何父狠狠吸上一口卷烟,说:“几根木头?几根木头能建得起房子吗? 你以为是以前啊。现在上山捡柴火,只能捡枯木砍死树,要么砍一点杂树和树枝,建房子的大树全都不能随便砍,要去村委申请得到批准才能砍。 偷偷砍被别人发现举报罚款罚死你,拿不出钱还得坐牢。这有了木材还要挖地基,还要做泥砖砌墙,之后还得找茅草铺屋顶。没一个月房子建不下来。” “可以用竹子做屋顶梁。”黑暗中,何二贵指着一堆隐约可见比人高的稻草说:“这一堆稻草不够铺屋顶吗?哪里需要找茅草?” 何父把最后一口烟吸完,把烟头丢在泥地上,用布鞋踩灭:“那是要留给你大哥分户后建房子用的。 因为你要给我们养老,之后分得的良田先给你。你大哥分得的田都不知道有没有你的一半好。你难道连稻草都不愿留给他一点?” 这时何大福家的儿子又哇哇地哭起来,好像在替他爸鸣不平。 这里的习俗是老人让小儿养老,大儿独立出户。 何皎戏看够了,说:“大哥、二哥,算了。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会记在心里的。我去睡柴房,明天一早天不亮就回冼家,不给这个家添麻烦。” “什么叫‘这个家’。”何父再一次强调:“这里不是你的家。再说这里是你的家,我打断你的腿。” 他往旁边吐口水骂道:“生你这个女儿真是晦气。早知道就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把你掐死。” “正好我不稀罕你这个父亲。”何皎在进何家前已经把菜刀放到竹篮最下面。 她小心地避开菜刀,从竹篮最下面拿出一件短袖的补丁上衣,对何父说:“这件衣服给你们。算是我在这里住一晚的费用。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叫你爸,你不配做我爸!” “反了你。居然对我这么说话。”何父冲进屋里拿出一根竹棍就想冲过来打何皎。 何皎心想要完,受原身残魂影响,一时冲动没按照原著走剧情骂了何父,要不她转身开溜吧。 可这附近是荒郊野外,天一黑什么都看不到,她能去哪里呆。 关键时刻,何大福、何二贵都站在何皎面前,呈现包围保护的姿势。 何母更是护在何皎面前冲着何父大声说:“别忘了女儿的户口在家里。若她死了,家里人头少一个,你还想不想多分一块地。” 被三人护着,何皎本来挺感动的,听何母这么说,瞬间下头。 她沉默地把衣服塞回竹篮里。 原来何母对原身的保护是为了多分地。 一个想她赶夜路回冼家的狠心母亲,不应该期待才对,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原身残魂影响,她多少有点难过。 原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