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有两声灵力波动传来。虽然不强,却足以惊动白衣祭司——有人通过了浮生瀑布的异道,混进了冷月派? 有趣。 赤云峰主的传送阵放着不走,偏走这样一条难走的路? 灵力的波动明显影响了结界运作。异道的考验是他亲手设下的,因此,只要通过异道的人,都会轻而易举被他察觉。 水镜开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黑发女子,跌跌撞撞闯过异道。她是谁? 然而奇怪的是,水镜只监测到她通过了异道,却未曾显示后续去向。最近事务繁忙,凡事分个轻重缓急,他忙着处理族中大事;这个黑发女子的来历他打算暂缓调查——但恐怕也不能缓太久。 他刚从冰族回来,走的是漾漓庭的异道。这条异道只是一条普通的隧道,没有设置考验;然而它相当隐蔽,一般人不太可能发现。 一回来就听言卿禀报,南寂秋带傲霜峰的杀手外出训练,忽然遇上个神秘男子,折损一队银牌杀手,她自己也受了重伤。 秋寂殿。 “平时是霜如浅训练杀手,此番为何由你带队?”冰翎问道。 “殿下,那天杀手去的人多,霜如浅带的是金牌杀手,我就帮忙带了银牌杀手。”南寂秋低声说,“都是属下失职,害五位银牌杀手折损,望殿下责罚……” “责罚不必了。说一下详细情况。” “在森林训练时,魔物作祟,又不知从哪冒出一个黑袍男子。就是他,杀了我们众多杀手!” 魔物?黑袍?凭一己之力杀冷月派五位银牌杀手? “魔尊寒冥修?”碧瞳间尽是冷意。 南寂秋回答:“……应该是。” 冰族,琉樱族向来交好,圣樱与冷月派亦是盟友关系。十几年前出了这样一件事:琉樱玹之妻,是魔界上上任首席魔女落祁——当然,知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魔尊爱而不得,因爱生恨,故冠以莫须有罪名将落祁施火刑示众。 琉樱玹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女婴,亲眼目睹自己所爱之人被魔尊下令烧死,悲痛欲绝,琉樱族与冰族联手,同魔族展开大战。琉樱玹手刃魔尊,梁子也算是结下了。魔界向来强者为王,寒冥修打败上一任魔尊,获得了魔尊之位。表面关系好不容易趋于稳定,寒冥修此举,又是什么意思? “杀手有穿冷月派制服?” “不曾。”南寂秋如实回答。 既然不曾,就没有证据说明寒冥修针对的是冷月派。即使匪夷所思,这件事也只能暂告一段落……不过,留个心眼是必要的。白衣祭司思忖。 “好好养伤。”临走前,他叮嘱下属。 “殿下!”南寂秋忽然叫住他。 他回头。 “……谢谢你。”来探望受重伤的我。 他未曾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秋寂殿。 仙月雨瞳完全不记得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在摇动她的肩膀。她……还没有死?是谁?是谁救了自己? 一念及此,她陡然睁开双眼! 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脸上写有几分焦急之色。雨瞳忍不住想开口问话,然而一张嘴,就不可遏制地吐出一口水,对方舒心地帮她拍打着后背。 “是……是你救了我?”雨瞳艰难喘息半晌才开口问道。 “嘻嘻,当然啦。”传入耳畔的是一个清脆的声音。仙月雨瞳仔细看去,少女的模样很清丽,眉不弯而黛,唇畔宛如早春的樱花,水润蜜泽。 “对了,”’年龄相仿的少女问,“我在冷月派好像没见过你……你又怎么会掉到水里?” 冷月派?这么说,她现在已经进来了? 仙月雨瞳舒了口气,顿了顿才道:“嗯,我穿过异道到了星尘之地。结果没想到还有个高度差,顺着瀑布掉进了湖里。” “瀑布?”对方惊讶挑眉,指了指瀑布,又指了指她们现在所在的湖畔,“你漂浮了这么远?我可是在岸边把你捞起来的。” 雨瞳倍感惊讶地打量着两者间的距离——确实很远,她居然漂了这么远没沉下去。回忆起昏迷前想要抓住的那片光亮,不确定地摸摸脖颈处的“疤痕”——那是泪之印,难道……? 她回神,忽然想起还没听到温潼的任何消息,不由问道:“谢谢你救了我。对了,你有看见我的猫吗?” “黑色那只?”少女反问,“它也掉水里了,但被我捞起来抱回偏房了,性命无忧。” 雨瞳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随即想到温潼已经被易容过了,便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