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等来划分,国子监是直接大评比,这对于他这种地方书院过来的小秀才十分不利,文章怎么写也写不过那些读了一二十年书的举子们,往往就是给人家做衬托的。 为了给白水书院挣个光,他还是要拼了。 考卷拿到手中,秦復通览一遍,看到考卷的最后一题竟然是关于孝道的,他又想起自己那对不负责任的爹娘,想起长公主府的事情来。 当时伤心难过,现在事情过去两天再想起来,越想越气。最后气得自己呼吸不畅。 前面考题答完,答到最后一题的时候,秦復情感和情绪全部迸发,洋洋洒洒千余字,一气呵成。 落笔后,心中畅快,将文章又看了一遍,忽然脑海中冒出个想法可以出出这口气。抬头见到已经有监生交卷,他也上前交卷。 监考的学正接过他的考卷,先是看姓名,见到秦復二字,抬头看了眼秦復。 秦復以为自己姓名那里写错了,垫脚看了下,没有问题。 学正又检查了考卷,没有污损,便让他回去。 秦復施了一礼,急忙忙离开。 出了考场,他便去寻找自己的学正请假。 马学正看到他的请假条,面容哀戚,抬头看了眼秦復,目露怜惜:“节哀顺变!”一边在他的请假条上签字盖章一边问,“人什么时候没的?” 秦復满脸悲伤地道:“刚刚。” 刚刚? 马学正诧异看他:消息传来这么快? 又想,大概是家里人送消息进来,毕竟长辈去世,这种事耽搁不得。 “孝子啊!” 秦復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点点头。 从国子监离开,秦復在街上转了一圈才回秦宅。 秦宅中江津听到门外吵闹,开门看到门前一幕,当场吓蒙了。 只见秦復披麻戴孝,怀里抱着灵位,身后跟着一队人抬着棺材,灵幡成林。 秦復对身边男人点了下头,就听男人冲旁边挥手喊:“起!” 棺材旁边一队唢呐笙箫一下子响起来。 秦復被如雷的唢呐声震得打了个哆嗦。 中年男子又对另一边抬手指挥:“起!” 当即一队人开始嗷嗷地哭丧,那场面比死了亲爹都伤心。 秦復抱着灵位进门,身后的人抬着棺材进门,哀乐队和哭丧队也跟着进门。 府中的下人都被吓傻眼。 走到前院的王乔等人看到灵位上的名字,瞳孔地震。 “盟……盟主,出……出什么事了?” “老盟主殁了!”秦復平静地道,然后招手让人将棺材抬进正堂,然后自己将灵位摆在棺材前,坐在地上就开始干嚎。 “爹啊!你怎么就死了呢!你让儿子以后怎么办……儿子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你好狠心啊……” 承办丧礼的中年男子白承办走到跟前小声问:“公子,这灵堂怎么布置?” 秦復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着嗓音道:“我第一次死爹,没什么经验,你们看着办,越隆重越好。” 白承办点头道:“知道知道,彰显公子至孝嘛。” “去吧去吧!”他摆摆手。 白承办走出去两步又折返回来,小声提醒:“公子,灵牌没放正。” 秦復一瞅,还真歪了。 白承办上去扶正,并从旁边拿一摞纸钱塞到他手中,示意他丢火盆里烧,并安慰他:“没事哈,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慢慢来。” “嗯!赶紧去吧,宅子内外都布置。” “好嘞。”带着人就开始挂白绫,挑白幡,换白灯笼,贴白纸…… 江津要拦白承办,白承办根本不搭理他,指挥着人干起来。 并对旁边哀乐和哭丧道:“别停啊,吹!哭!热闹起来!” 热闹? 谁家办丧事求热闹的? 江津叫不停白承办这些人,跑进灵堂找秦復。 还没开口,秦復抢先吩咐:“给星罗城那边发讣告吧!还有武林各派……” “少主,城主他……” “在里面呢!”秦復指着棺材又干嚎两声。 “不是,城主他没去世……” “城主没去世,我就不能死爹了?” 江津:嗯? 少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裴野见此上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