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一把拽起地上的骊姜,拂袖而去。 两人一路无言,脚下不停,骊姜跟着赢则走回了兴乐宫。 一进宫内,赢则抓着骊姜的手腕,扳过她的身子质问道:“你为什么要认罚?你是不相信寡人能保住你吗?” 骊姜被抓痛了,挣扎着抽出手腕:“王上,王上你先放手。” 赢则气得甩开她的手腕。 “王上,臣妾不愿你再为了我和太后起争执。我知道战事吃紧,王上现在需要的是全力支持,绝不能因此母子离心。” 骊姜抬手去抚赢则的脸庞。她的手指从他拧着的剑一般的眉毛,到微颤的眼睫,再到生气抿起的嘴角,抚过平直紧绷的下巴,最后停在他的脸侧。 她满眼眷恋地望着他说:“自我进宫以来,王上待我千般万般的好,给我独一份的宠爱。我又怎么会不贪恋这些而想常常伴君左右?这些名分位份,我都不在乎。只希望王上能一直念着我,心里有我。” 赢则心中苦涩,看着眼前的人闷闷地说:“我如今是连一个位份也给不了你了。可是我也绝不会让你被关到冷宫去。”说罢伸手紧紧拥住面前的人。 骊姜也轻轻地靠在他怀里,又说道:“请王上派人去看看佑月公主,臣妾实在是放心不下。” 另一边,甘泉宫佑月的寝殿内。 太医令细致检查后回禀说公主有些皮外伤,受了些惊吓,要静养一段时间。 太后坐在榻边,满眼关切地看着睡着的小女儿。赢佑月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也是从小在跟前长大,娇生惯养的孩子。现在佑月额头的伤口充血红肿,触目惊心,让她心疼不已。 太后看着不由得叹一口气。 佑月缓缓醒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伸手去拉她的手道:“母后不必担心,孩儿并无大碍,过几日就好了。” 太后赶紧回握住她的手,又慈爱地摸了摸她的额发,说道:“你好好休息,不用害怕。母后已经斥责了那胡姬,让她不许再接近你。“ 她又拍拍佑月的手臂,安慰道:“那野马也在南山上找到了。我已经让人当场杖毙了。叫这畜生再不能伤人。” “那小马......?”佑月心里吃了一惊。没想到短短半天,那小马已经毙命了。她心中痛疚,眼泪不由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太后以为她又想起了坠马的事而惊惧流泪,赶紧让浣汐多点了些烛火,自己抚着她的手背安慰她。 天还没黑透,佑月坠马、骊姜遭斥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 庆熙宫里,唐美人听了大为畅快,嘲讽道:“如此受宠于王上,还不是太后说废就废了。” 立在旁边布菜的豆婉道:“都怪她自己太过跋扈,惹人生厌。” 唐清听了反而说:“她又哪里算得上跋扈。得宠失宠都是在王上和太后股掌之间罢了。太后不喜,她还敢去招惹佑月公主,真是嫌命长。” “总归是对娘娘有好处的。省得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豆婉附和道。 末阳宫里,王后听了宫人学舌,也显出几分开心:“哦?太后真这么说?蜀地赏花,看来太后虽然不得已支持,内里也对绝楚盟齐的事有怨啊。” 到了晚间,有宫人从甘泉宫来报。 赢则沉吟了半晌,招招手,在宫人耳边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宫人去锦绣宫给骊姜传话:“娘娘,佑月公主受了些皮外伤,但是筋骨并无大碍,需要静养半月。” “护卫们找遍了南山,找不到飞云。想来那小马受了惊吓,从北山逃走了。” 两天以后,锦绣宫的院子里。 太后身边的大宫女苏合居高临下地说:“太后手书,骊姜既已被废,即刻搬出锦绣宫。锦绣宫宫人也都遣回原处所在。” 跟随苏合来的甘泉宫内侍们觑一眼她的脸色,马上小跑到各个宫室门口把守。 “骊姜姑娘,这就请吧。”苏合的语气掩饰不住的鄙夷。 骊姜没想到这手书来得如此突然。她向绿染和红霜安慰地笑了笑,转头向苏合说:“姑姑容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 “骊姜姑娘,按规矩一应赏赐之物都收归库房,这些珠宝金玉从今天起就不是你的了。至于衣物,等你到了冷宫,会按照冷宫份例发放。”苏合冷冰冰地说。 “珠宝金玉都有名册,姑姑可以对照查看,我是绝不会私留的。姑姑总该让我留着些自己的不值钱的玩意儿吧?” 苏合见她这样说,也不好过于苛刻,点点头允了。 另一边,卫常见苏合进门,就悄悄溜走去禀告秦王。他本来就是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