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仰正要伸手拽她,却见她走到了那张西装革履的身影面前,“禾公子,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我,我是禾少的贴身保镖,您误会了。” 宋千仰上前一步,望着轮椅中的男人,轻咳,“我这妹妹,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总是疯言疯语的。” 宋袖抒:“……?” 原来这位坐轮椅戴面具的男人,才是那个姓禾的?听说有钱人多多少少都有些难以言说的癖好。 “无妨,宋小姐,咱们走吧。” 宋千仰转身便往餐厅里走,宋袖抒一把拽住了他,压低音量:“大哥,你真不管我了?” “这时候知道叫大哥了?” 见兄妹二人显然还有话要说,禾公子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先聊,我先进去了。”他的声音似清泉一般干净,叫人如沐春风,宋袖抒摆了摆手。 “好的,慢走。” “……” 宋袖抒将宋千仰拽到台阶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见四周无人,神秘兮兮地问:“大哥,我只有一个问题,那个禾公子到底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还是单纯的……咳,不能直立?” “你见过这种癖好吗?他在一次赛车时出过车祸,伤了左腿。” “谢谢你。” 这个宋千仰,看着腹黑得很,怎么没有听懂她的问题呢。 是他太单纯,还是她太隐晦? 宋千仰置身树影摇曳间,身上明暗交错,光影交叠。只见眼前的人杏眼微微一转,轻轻挠了挠鼻头,神情灵动多变,像是一只狡黠的小鹿。 “大哥,我要是说,婚前先试婚,这要求不过分吧,会不会冒犯了禾公子?” “试婚?” 结合她的前后文,以及此刻的语境,宋千仰终于明白了那句“不能直立”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见他缓缓深呼吸一口,随即又轻轻吐气,高大的身子上前一步,手臂撑在树干上,低声道: “你要真想取消婚约,不必绕这么大的弯子。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想不想取消?” 一抹凛冽的幽香悄然钻进鼻尖,宋袖抒将身子倚到树干上,别过头去,宋千仰声线有些紧绷: “想好再回答。” “那我再想想。” 宋千仰唇角动了一下,宋袖抒的肚子忽然咕噜噜叫了两声。他恍然回神,收起手臂转身便走,“吃饭去吧。”可刚走两步却又忽然停下,宋袖抒躲闪不及,“砰”得一声狠狠撞上他的背。 “宋千仰,你故意的是不是?”她揉着鼻子,疼得挤出两滴泪。 “算了。”他徒然地摇了摇头。 ** 包厢内冷气十足,那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想必就是宋笙烟的父亲和二哥了。一个盘着发,穿着黑色套装,珠光宝气的贵妇人坐在一旁,眉眼间与宋笙烟有几分相似,脸上挂着温婉优雅的笑容。 “妈。” 宋袖抒在贵妇人身旁落座,贵妇人对面的男人,相貌儒雅,稍微上了年纪,发丝花白。 “爸?”男人点了点头。 这时点完餐的宋千仰也进来了,径直坐到了另一个男人的身边。宋笙烟的二哥……叫什么来着?一连串记了太多陌生名字,脑容量告急了。应该说,她已经许久没有和这么多人打过交道了。 她甚至连宋笙烟的声音都还没习惯。 宋笙烟的声音有些软糯,一放松下来便像在撒娇似的,这种剧烈的反差叫人一时难以接受。 仔细看,宋千仰和“二哥”并不是很相像。 宋千仰的面孔棱角分明,眉目间更加幽深,眼神稍显冷冽。“二哥”的面部轮廓则显得温润许多,毫无攻击性,跟她对上眼神,立即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容爽朗,像一块沐浴在海滩上的玉石。宋千仰则是深海里的未知物质。 “阿烟,干嘛用这么陌生的眼神看你两个哥哥?”贵妇人见她来回打量着两个哥哥,不禁疑惑。 “家庭聚餐嘛,你们都穿这么隆重。” “家庭聚餐?”贵妇人愣了一下。 就在这时,禾公子在贴身保镖的陪同下推门走来,径直坐到了“二哥”身边的空位上,紧接着一个年龄与宋父相仿的男人同样西装革履,坐到了禾公子的身边。 宋袖抒:“……” 原来是鸿门宴。 她下意识与坐在正对面的宋千仰对了个眼神,两人的眼神都藏着别样的深意,一个显然在说:“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说?!”另外一个像在说:“都说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