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她猛地跨上桌子,跪坐着直起身,削尖的铅笔不知何时已横在他的脖子上,“我问你,你们把我大哥怎么了,为什么你披着他的皮囊。如果真是宋千仰,他不会不认我的。回、答、我!” “所以,你认错人了。” 他想拿开她的手,她却攥得那么紧,一阵窒息感隐隐传来。 “如果早知是这种结局,那一天,我拼了命也不会让你走的。你说过的,让我等你回来。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 “啪嗒”一声轻响。 她扔掉了铅笔,一把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 “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如果早知世界会毁灭,我一定不会让你走的。至少,我不会让你死得那样痛苦……”转眼间,他的肩头氤氲一片滚烫的濡湿。 “你知不知道,孝闻那小子临死前还在念叨你……他说,等他到了那边,他喊你,你不要再不理他了。为什么抛下我们,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又不认我,你明明认得我!” 怀中的人哭得声嘶力竭,像压抑过久的悲痛终于一股脑宣泄了出来。 她嗓音嘶哑,满腔悲痛似要冲破喉咙:“我一直都不相信你会抛下我们,我一直都坚信你还活着。你知道吗,就是这样的信念支撑着我活了下来。可是,为什么不认我……为什么!我做梦都想着能再见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你告诉我,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你告诉我……” “砰——” 她踢翻了桌子,扑到他的身上,一把将他扑倒在地,跪坐在他的腰间,死死揪着他的衣领。 “回、答、我!” “咳……” 他右手支撑在地坐起上半身,左手握住她的拳头终于拿开了,他深呼吸一口,淡淡地说:“你口中的宋千仰,早就牺牲了,接受现实吧。这么多年,还没放下吗?” “你要我怎么接受?你现在就活生生在我眼前,要我怎么接受?” 她轻轻伸手,将食指横在他的唇边,“你呼出的气息,是热的。”说着,手掌又轻轻放在他的胸前,“你的心跳,还是这么有力,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对吗?你让我放下什么?” 她沉浸在悲痛中,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带有多么危险的挑逗意味。 热泪划过双颊,她正忍不住想掩面痛哭,手被他一把捉住!他忽然弯起双腿,用膝盖将她瘦弱不堪的身子顶到自己胸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她一跳,好似是用实际行动在提醒她,何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她不由得绷紧了身子,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何其高大健壮,宽阔结实的胸口,像一堵墙……逐渐紊乱的心跳声显得那样躁动难耐。 他将她颤抖的指尖放在唇角,轻轻吻了上去。 咸涩的,泪水的味道。 他轻轻咬了上去。 她吓了一跳,正要挣扎,他另一只手从睡衣下摆探了进去,冰冷的触感掀起她一阵战栗。那只大手从睡衣领口轻轻探了出来,下一瞬,用力抱住了她的头,她眼前一黑,猝不及防跌进一抹温暖柔软的触感里。 一个漫长的,充满侵略意味的吻。 他这才轻轻抬起了眼睛,眼底一片迷离,像狂风骤雨肆虐的海面。 “我问你,你口中的宋千仰,会对你做这种事吗?”他的声线沙哑了起来,她怔怔地望着他,他将脸埋进她锁骨间,又是几个密密麻麻的灼热的吻,最终定格在她肩头泛红的勒痕上,她疼得轻吟了一声。 “会吗?”他轻咬她的耳垂。 “回答我。” 他颤抖的指尖解开了她领口的扣子,睡衣从肩头滑落…… 她忽然想了起来。 那时,末日还没有来。 是在宋宅里,湖畔,她忘了因为什么,他们好像吵了一架。其实她每次存心找茬,都是故意想激怒他。那一晚,是参加了一场化妆舞会吗,他们玩到很晚才回家,她在舞会上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她又故意找茬,那一次,他终于被激怒了。 她说了什么? 她只记得,她将鞋子脱了,光脚走在湖畔,脚下踉跄了一下,不等她回过神来,他弯身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她飘扬的裙摆伴着他大步流星,撩起无边夜色。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抱她,以往都是背着她。她没有挣扎,两只脚忍不住叠在一起,轻轻勾起了脚尖。 两人都没有说话,呼吸都乱了。 彼此交织间,空气中似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