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年末,空同国已是面目一新。 均爵平禄、裁撤冗官等制度变革进一步消弱了贵族世家的势力,墨家的力量得到扩张,大量墨者担任各级官职,与贵族世家形成抗衡之势。 郡县制加强了中央对地方的管控力度,农地私有化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和农业产出。秋收之后,秋粮入库,民生问题得到极大改善。 墨家在农业技术,器械制作、商品贸易方面有着一骑绝尘的实力。墨家公田里的累累硕果,制盐、采矿、冶炼、锻造、纺织、造船、建筑、制漆等行业的墨家工坊、深入各国的食肆、商铺,陆地上的商队、水面上的货船为墨家带来源源不断的巨额收益。 空同国位于青原大陆中部,多平原少山地,气候温和,雨量丰沛,是历来的鱼米之乡。国内有陵水、嘉春江流经,是沟通四方的通衢之地。都城安庆一旦战乱平息,政清人和,很快恢复成商贾云集,人稠物穰的大都市,因为学宫和墨家之故,现今的热闹繁华更胜往昔。 数万户居民“无不吹竽鼓瑟、击筑弹琴、斗鸡走犬、六博蹋鞠者。安庆之途,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战国策·齐策》) 国师鲁大能提议发起一次会盟,一来感谢梁卫帮助复国的深情厚谊,结三国同仇敌忾永世之好。二来邀请更多的国家参与结盟,戮力同心,抗击外敌;三来展示空同复国后的国力军威,威慑心怀不轨的国家。 派使节送去的会盟邀请,赵、梁、卫、燕、州来、滨国明确表示国君会来商议会盟之事,滇、庸、景、韩表示会派使臣过来观礼,唯有玄国拒绝参与,把来使赶了出去。 会盟台建在城外柒河边风景秀丽之处,台高2米,东西长10丈,南北宽7丈,形如覆斗,会盟台中部有一祭台,台前地下有一方坑。 会盟日定在冬至日。牛、羊、猪,以及酒、谷物等祭祀物品早已放置在祭坛上。祭坛周围设置帐幔、垫子等,以便会盟者坐卧休息。 这次会盟并不设什么盟主,空同是发起国,国主年幼,仪式交由修真墨家矩子鲁大能来主持。各国墨家矩子都来捧场,台下麻衣木屐,乌压压站了一片,与锦绣朝服的各国国君大臣形成了鲜明对比。然之与赵见真穿着絮了木棉的葛衣袍服,站在台下观礼。 各国国君使臣登台落座。鲁大能宣读盟书: 1、空同与赵、梁、卫、燕、州来、滨国七国互结友好国家,用七国盟议而不用战争形式解决七国之间的争端;2、七国同仇敌忾,一国受敌六国支援;3、七国之内行商免征关税,市税享受国民待遇;4、空同学宫欢迎七国学子,七国政府支持墨家在七国开设学堂;5、空同币可在七国流通;6、七国加强各国之间道路、河渠的建设疏浚。 接着,祭师宰杀牺牲,割其左耳,置于珠玉装饰的盘中,牲血盛入玉制的容器中。会盟者一起饮牲血,或用手指蘸牲血涂抹于嘴上,并对神宣誓盟书。 “兹庚午之日、北陆之月。敬从于王,设置三坛,手执白旗,舌舒三尺,敢告四方君子,无不欣悦。同心共誓,人谋不臧,必隶他卜。今日齐盟,有如白水。国有大故,祸福同之。神其降监,示我青白。百灵相觑,仁义合战。死生有仪,罪赏不愆。明神在上,我师不犯。尔有违盟,国兹不欢。帝鬼神监,有类不宽。既不蒸报,又不悉散。我卜如何,从我自断。有渝此盟,四县必斩。天吏皇威,有祷必接。引率诸神,敢不靖极。尚明神之休,享以永年。尚明神之休,享以永年。”(文心一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 鲁大能将一份盟书与宰杀的牲畜一起埋入地下,另一份盟书交由司盟官掌管保存。 一行人下得台来,鲁大能将王公大臣们请到一处阔地,神神秘秘地要他们拭目以待: 200米开外砌有一处厚达一米的石墙,墙前立着一排十个木人。 宫人托着漆盘,盘内放着一团团软白的木棉絮,来到王公大臣们跟前,示意他们用木棉堵住双耳。 十个穿着短褐、胫衣的墨者,手拿一根长杆武器,遥对石墙木人,站成一排。站在最左边的一个墨者发出号令,“火药入管……弹丸入管……击锤半开……火药入盘……击锤全开……瞄准射击。”一片炸响声中,远处的木人颤抖摇晃。 鲁大能引众人查看木人之时,墨者从墙后推出一管硕大被称之为火炮的武器,亦推到刚才离墙200米,十人所站的位置,有兵士过来请大家远离石墙。 七八个兵士围着火炮,只见他们将火药填入炮膛内,用杵捣实,再将一个硕大的弹丸放入炮膛内,用杵捣实,点绕火绳,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中,弹丸从炮筒飞出,在石墙上砸开一个大窟窿,石墙随之垮塌。 围观的人群起了一阵骚动,萧睿从耳中取出木棉,□□火炮虽然早听师妹提及,今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