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宗翰是一条线,而完颜昌支持完颜宗磐,据说他们斗争非常激烈,完颜昌再三抨击完颜兀术的川陕之败,完颜兀术在盛怒之下,拔剑险些斩了完颜昌,在争夺储君之事上,他们完全翻脸了。”
刘豫恼火道:“他们翻脸就翻脸,可把朕夹在中间算什么?”
张孝纯叹了口气道:“完颜兀术的意思,是要陛下站队,到底是支持他,还是支持完颜昌?”
刘豫负手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着实心烦意乱,两个人他都得罪不起,让他怎么选择?
张孝纯迟疑一下道:“陛下,这一天其实迟早会到来,不可能一直暧昧下去,而且我们刚刚损失了十万大军,又要我们拿五万军队过去,我们自己也承受不起啊!”
刘豫看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成道:“李都统,你不要再沉默了,你也说说吧!”
李成半晌道:“微臣认为张相公说得对,不应该再派兵了去关中了。”
“理由呢?”
李成愤恨道:“完颜昌和完颜喝离撒都把我们军队视为猪狗一样,在汉中为了试探宋军守关兵力,便驱赶我们的士兵去送命,我们的士兵被烈火烧死大半,剩下的士兵逃回来,却悉数被女真军法兵用利斧砍死,可他们女真士兵一个都不上,再派去五万人也是去送死。”
刘豫终于点点头,“好吧!朕就听你们的劝,拒绝完颜昌,就说是完颜兀术否决了我们的派兵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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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汴梁大相国寺旁边东大街有一座占地十亩的大官宅,这里便是河南府经略使关师古的府宅,此时府内挂满白幡,隐隐有哭声不断,府内上下笼罩在一片凄风惨雨之中。
二十天前,齐国朝廷便已将关师古在秦州阵亡的消息传给了他的家人,关师古全家哭声一片,关键尸体都没有,连骨灰都送不回来,一家老小陷于巨大的悲痛之中。
按照风俗,像关师古这种尸骨无存的情况,必须请高僧做法事七七四十九天,才能超度亡灵,最后建衣冠墓下葬。
但关家怎么也想不到,这才二十天,开封府官员就上门通知他们搬家了。
开封府的官员姓梁,是一名推官,他干笑两声,装得一脸无辜道:“这个朝廷制度,官宅不能继承,如果暂时没地方住,可以去租房子嘛!关都统有百贯钱的抚恤,租房子问题应该不大。”
关师古的长子关孝麟愤怒斥责道:“我父亲为国捐躯,甚至尸骨无存,你们口口声声要我们节哀,可一转脸就要把我们赶出家门,这就是替你们卖命的下场?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梁推官脸一沉,冷冷道:“关公子,说话要当心点,诽谤朝廷可是重罪!”
“我倒要看看朝廷怎么向三军将士交代?”
旁边另外一名负责唱白脸的官员连忙把关孝麟拉到一旁,一脸无奈道:“衙内不要生气了,有人看中这座宅子,给上面施压,我们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