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一愣,大概是没料到王俸这般气焰滔天之辈,手底下;人这般不中用。转念一想,这些无恒产之徒,一旦啸聚成群,便要四处打砸,强抢财货,淫辱女眷,流毒甚深,最是可恨。
石经纶继续道:“那名单上,已记下了二十余家大户,其中李家当在首位。”语罢,又无奈道:“沈家也在其中。”
裴慎脸色一沉,掷下书卷道:“不是让黎大用提点王俸,沈家给了两万石吗?”王俸未免太过放肆,浑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石经纶也奇怪:“底下人传了消息,说是王俸当场便应了,不动沈家。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中午匆匆见了个小太监便改了主意。”语罢,又道:“那小太监嘴紧;很,使了钱撬不开,底下人恐露了行迹,又不能打,便贿赂了周围人,问出了这太监有个相好,早上刚出门见过那相好。卑职已遣了人去查。”
裴慎神色冷淡,他又不在乎什么沈娘子王娘子;,不过是沈家已给了粮食,王俸却肆无忌惮,拂了他脸面,令裴慎不快罢了。
“王俸那头可盯紧了?”裴慎淡淡道。
石经纶点头道:“大人且安心,那阉狗手底下一帮子烂人,老底子;锦衣卫在卑职手下,南京那帮新锦衣卫都松散得很,卑职掺了十几个人进去,片刻都不错地盯着。”
他话音刚落,裴慎便听得外头有步履匆匆声。陈松墨叩门道:“爷,潭英来了。”
石经纶一惊,拱手作揖,出门而去。
片刻之后,石经纶神色沉冷,匆匆来报:“大人,王俸带着几十个人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