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心并未能如愿见到苏若河,他被关在自己的厢房里,任何人都不得探视。没想到这小小的宦馆里的规矩会这样的严厉。 蝶心站在每口哀求了半天,那些看护都不肯松口,肯定是贾越交待下去的。直到听见苏若河在里面弱弱的对她喊道:“我没事,别担心。” 蝶心知道那是他在暗示自己的话语,便不再逗留,五更天还要接应师弟逃走,不能在这里露出丝毫破绽。 五更天的时候,暮生还在睡觉,蝶心打着哈欠装作和平时一样起床去梳洗。一走出后院,立刻脚下生风,疾步掠去宦馆楼外的后墙等着。 没一会就看见魔君从窗户小声的爬了出来,看见了她便毫不犹豫的跳下来,并狂奔至她面前。 “妃雪会带你离开,等到安全地方它自己会回来找我。快走吧,我上去敲晕他们。”蝶心吩咐着,并吹起一身口哨唤来白鸽为魔君带路逃离这里。 “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魔君不再磨蹭,立刻动身离开。 直到不见魔君的身影,蝶心才轻身跃上二楼的窗户,从里面关上窗户后,等在门后,她知道不过一会就到看护换岗的时间,每次换岗他们都要进来察看一番,确定楼里一些新来的清官没有逃跑。 等到换岗的看护进来察看的时候,蝶心立刻飞身到他们身后,迅疾的点住他们的昏穴,然后才关上房门,神不知鬼不觉的悄然离去。 这个时间,除了后厨杂役和看护,就连武师都还没起身呢。 做完这些扫尾工作后,蝶心又去后厨绕了一圈,等到楼里的侍从们都起身打水给清官们梳洗的时候,她才光明正大的跑去二楼看苏若河。 她可是憋了一晚的担心没看他,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门口的看护正拦下她要打发她走,突然却听见走廊那一端的看护大喊起来:“来人呐,来人呐,有个清官逃跑了。”于是便顾不得拦着蝶心,连同其他看护一同跑去那边看热闹。 “若河,若河,我来看你了,你起床没?”蝶心敲了敲门,叫唤道。 等了半晌也没听见回答,便不顾其他直接就推门而进。谁知一开门就看见那个弱小的身躯昏倒在房里的地上。“若河,若河,你怎么了?”蝶心大惊失色的跑过去一把抱起苏若河。不见还好,一抬起苏若河的脸和身子,蝶心不禁怒发冲冠甚至气的浑身颤抖起来。 只见苏若河白皙的面孔被几条高肿血红未干的鞭痕覆盖着,胳膊和背部也都散布着交错的鞭痕。苏若河脸色苍白的吓人,额头也滚烫的,似乎发着高烧。 “是谁?究竟是谁?谁把你打成这样?是谁,告诉我。”蝶心不禁怒吼道,赶紧的抱着瘦小的苏若河跑下楼,并大呼道:“快去请大夫,苏若河发烧了。” “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在这里大呼小喝的?”暮生散着长发,只披了件长衫,睡眼朦胧的就被人群拥簇着走进楼里。本来被武师吵醒说有人逃跑了,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一进楼还看见蝶心像失心疯一样大喊着谁去请大夫,怀里还抱着那个不省人事的苏若河更是让人觉得头疼。 “他生病了,发高烧。是谁把他打成这样?是不是你指使的?他身体这般柔弱,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下毒手?”蝶心急红了眼,对暮生一连串的咆哮道。 暮生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垂眸看了几眼她怀里的苏若河,然后对身后的武师沉声下命道:“先去替他请个大夫来医治。”接而又对另一个武师开口道:“还不把他抱回屋里歇着?” 然后回身一把抓住蝶心的胳膊,铁青着脸把她拉进后院书房,关上房门后才松开他的手,训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苏若河是不是你打的?”蝶心怒不可斥的不答反问道。不论是谁,打的苏若河这样重,今天她都要替他讨回来。 “他妄想逃跑,自然要受处罚。”却没想到暮生的这一句刚说出口,蝶心不由分说的就像一阵风似地挥掌袭了过来,他急忙闪开身来,躲过这一掌。暮生万万没料到这家伙竟然会真的发怒到与他动起手来。 蝶心怒容满面不依不饶的又旋身劈掌继续追打过来,只是这一次却远比刚才更快,暮生根本再也不及躲闪,只得用手挡开她的拳掌,他可以明显感觉到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怒气。出手快如闪电,毫无商量的余地,他也只能勉强应付,保护自己不受硬伤。 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与寻常女子一样,好似弱不禁风的蝶心,武功竟会这样的深不可测,居然远在自己之上,怕是那人与她也是难较高下,顶多一个平手吧。 “喂,你疯啦,竟然真的对我动手。”不到百招,暮生已觉抵挡不住,可是蝶心的怒气却依旧不减半分,暮生无奈之下,只得愤怒开口喊道。 蝶心并不理他,只是瞪圆了双眼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