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我娘过几天来北平,我想让她住这里。” “啥?”孔可澄眯起眼,“你娘要来?还和我们住?” “是。你同意吗?” “同意什么?” “让我娘在这里住。” 孔可澄未答。阿莱见形势不妙,想必是没啥希望,想了想,选择先发制人。脸霎时垮了,松开手,独自往回走。 孔可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追上去: “说翻脸就翻脸,连考虑的时间都不给我?” “那你准备考虑多久?” “不知道。” “滚吧。” 阿莱气冲冲地回到房里,反手用门闩把门关严实了,最后一头栽到床上。依娘的性子,一旦知道自己在家不能做主,就一定能猜到内情,到时候可怎么办?难道让她知道自己是被胁迫结婚的吗?算了吧。他不答应就闹吧!什么也顾不上了,只要不让爹娘担心就好。 与此同时,孔可澄已经走至门外。 不是想明白了,而是更加不明白。一直以来,他把阿莱当作自己的女人,竭力保障她的安全和活力,想给她一个温馨甜蜜的家,护着她,直到老。厉少愚已经是过去式了,但她把自己困在回忆里不出来。辛苦结婚后,没圆房,没睡在一起,是一对假模假样的夫妻。假如她母亲住在这里,那他该怎么做,才能把眼下的日子延续下去? 老天作证,他真的一点也敢不贪心! 他敲门,对阿莱道: “阿莱,你出来,我们坐下谈谈吧。” 阿莱抿着嘴,一言不发,执意要他猜。其实心里明白,他们的谈话往往会以孔可澄做出让步而结束,但生着气,实在难以理智,便默然地躺在床上,环抱双臂,望住天花板。眼泪不自主地淌出来。 脑袋一片空白,实在不知道自己哭什么。 孔可澄等得很烦躁,敲门的力道加大了,声音也大起来: “你到底谈不谈?回答我!” “再不吱声我就撞门了。” “听见没有?阿莱!” ...... 阿莱靠床头坐好,慢慢悠悠地捧起一本书,认真读起来。耳边响起一下、两下、三下撞门声,随后,房门洞开。孔可澄快步走到床前,躬起身体注视着她,只像一头发疯的兽,急切地想把猎物撕碎。克制着,克制着,直到怒气平息才问她: “你在干什么,说一句想或不想,有那么难?” “你瞎了吗?没见我在看书。” 孔可澄只得认了,对她点头后,顿了顿: “我能在这里坐下来吗?” “嗯。” “我们谈谈?” “请讲。” 孔可澄脑子里一团乱麻,完全理不出头绪,想要沟通但找不到说辞。那股旷日持久的焦虑再次卷来,证明他被左右了。 “你想让你娘住多久?” “永远。” “你确定?” “确定。” 好吧,她既然说“永远”,那证明她没想过和他离婚。思忖片刻,孔可澄道: “也许你应该考虑改变我们的相处之道:我们是夫妻,你不能总让我睡在书房。” “然后呢?” “我想要事实婚姻。” “我和你结婚,婚姻受到法律保护,这就是事实。” “也就是说,等你娘住进来,我还是得睡书房?” “算了,别说了。” “这是我的诉求。” 阿莱眼皮都没眨一下,寒声道: “哦,你有诉求我就必须答应,那我有诉求呢?” “没人不让你说。” 阿莱的诉求当然是离婚,离开他。但这话不敢说,索性避开,单是戏谑地笑。 孔可澄轻声细语地: “真不说啦?” “我对你无话可说。” “要真对我哪哪儿都不满意,就硬着头皮凑合过吧,从认识那天到现在,我可没存心亏待过你郑小姐。” “是是是,你没亏待我。” “别讽刺了。你就是只小家雀,永远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阿莱的脸颊涨红了,耳朵像被煮熟一样,只得迅速把头垂下,想让书本掩盖自己的窘迫。 孔可澄一只手包住她的肩头,另一只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