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那么一点,便可以重聚上古人皇气运,成就万世不灭之王朝。 纵使一朝身死,身躯被葬入骊山皇陵之下。凭借着过往的安排,亦并非是等闲。 但那终归是八百年前。 是地府今日之格局尚未形成,那华夏之祖龙尚未被镇压。 未被困锁在骊山皇陵之内。 至于眼前这位,是骊山皇陵里的那位也好,不是也罢。对阎君而言,若是不能及时处置,那么所带来的影响要较之以五百年前孙悟空大闹地府,更加深远与严重。 毕竟那猴头虽闹,对地府而言,丢的不过是面子罢了。 并无甚实际损失。 可若是这一位真正起势,那么这地府的天下,究竟是谁人的天下可并不好说。 自酆都大帝陷入到沉睡,这泰山府君的位置,每间隔五百年一换。 可真正能够坐稳这个位置使人心服口服,行使其威能与权柄的。世间人不清楚,阎君难道能不知晓其中的隐秘及内情不成? 个中种种,并不需要细细言明。几乎仅仅只是一瞬,牛头马面等同样清楚了阎君的打算。 诸阴神的配合自是默契。 伴随着阎君话音落下,有诸多分明是针对灵魂的神通法术,同样对着那帝王的身影涌动。 至半途而积聚,组合成古老且诡谲的文字,带有不可言说不容被反抗的力量,对着嬴政而压下。 如此种种者,自是地动山摇,并不局限于一方。 便是那炼狱之中,诸多怨魂同样有所感。 呈现出一派沸腾。 然而那无边怨念之内,却又有金光闪烁一片净土。 梵音阵阵遍涌金莲。 带着安定与祥和的力量。 将怨魂度化。 “......或杀或害,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求出无期。” 地藏抬眸,口中诵经声渐止,掌下拨动的念珠同样陷入到停滞。 遥遥望向阎君等法相显露的方向。 时间与空间的距离仿佛因此而消失。 在而又无所不在的因果呈现,指向的正是那玄衣高冠,处在阎君法相之下的秦皇。 然而秦皇身上的因果线却又似乎是干干净净的,并不曾同此世有任何牵连。 于是地藏双手合十,口宣佛号,对着阎君遥遥颔首。而后将眼闭上。 再度开始讲经。 仿佛是冷水滴落到油锅,经由阎君所引起的骚动很快停止。此一方炼狱之内,于地藏的安抚之下,很快恢复到平静与正常。 唯有那森罗殿内,杀机四伏。 狮虎搏兔,亦用全力。 阎君等既然撕破脸面,甫一出手便是雷霆手段。 以势相压。 将嬴政周围的法则、鬼气等尽皆剥夺,不给其反应,不使其有任何反抗与翻身的可能。 又有崔判官等暗中出手,将森罗殿中的阵势起了,隔绝内外,不使这秦皇陛下有任何勾连骊山皇陵的可能。 蝼蚁之力,安可倾天? 一众阴神法天象地之下,玄衣高冠的帝王恍若蝼蚁,并不具备任何翻天的可能。 好似是那被凝固在琥珀球里的昆虫一般,向着地府鬼王所定下的深渊而滑落。 又有怨魂自上下左右四方而生出,口水滴落目露贪婪。 仿佛是将那君王视作了猎物和大补。 于是阎君开口,声若洪雷,仿佛是为了找回场子,又仿佛是指点评判一般以手指过那不动如山,不断向下坠落的君王。 面上带着猫戏老鼠一般的、高高在上的笑容。 “本王听说人间有天子剑,剑出,出必染血。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但天子剑虽好,锋刃无边。遇一柄剑,亦需暂避锋芒。” “何解?” 马面闻弦歌而知雅意,开口,只道是愿闻其详。 于是阎君以手捋须,志得意满道: “庶人之剑,流血五步,天下缟素。盖因十尺软红,凡俗世间,帝王权柄所依凭并非是自身。而是自下而上,亿兆生民驱使和供养。” “所以在其位的天子是天子,是人皇气运所钟。可是一旦离了那个位置,又或者是离了国家与臣民,那么便是人人可杀人人可欺。同普通凡俗,并没有任何不同。” 然后阎君便笑,仿佛是解决了某种心腹大患一般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