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秋忙,又接近中秋,书院里放了假,郑秋云架着马车去约定好的地方等两个孩子。 郑温平来的最快,几个月来,他的个头长高许多,进退有度,像谦谦君子。 郑温平兴致勃勃地谈起书院里发生的事,郑秋云能感觉到他适应良好。 傍晚时分,郑武安还未出现,两人不免有些焦急。 郑温平提议:“阿姊,我们不如去思逸书院看看吧。” “好。” 过了一条街,便到了思逸书院,他们跟门房说明来意,进去寻人。 门口竖着一块奇石,上面写着:“定国安邦”四个大字,绕过石头,路的两侧是松柏树,正对面是一位武将的金身。道路两侧是学堂,里面空无一人。 郑秋云走过金身,来到练武场,只见东南角有四个人在合伙打郑武安。 郑温平怒火中烧,跑过去帮忙。 待他们更近一点,便看到这四个人正值壮年,不是和郑武安一般年岁的少年。 郑武安双拳难敌四手,奋力挣扎,但还是被他们打的身上都是血。 他咬着牙,紧握拳头,又一次次被他们踹倒,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身上。仿佛认命般,他闭上了眼,蜷缩成一团。 郑秋云的心脏抽痛,声音却无比冷静,“住手。” 四个人往她这看了看,发现不过是一个孩子和女人,不足为惧,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 倒是郑武安听到动静,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睛,接着发疯似的,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发出困兽般的嘶吼。 郑秋云掏出袖箭,对准下手最狠的一个人,冷声道:“我让你住手!” 此言一出,郑秋云就放出一箭,正中那人的大腿,他哀嚎一声,捂着自己的大腿。 “你放暗箭!” 郑秋云直接把袖箭露出来,光明正大地又对准另一人。那人被郑秋云吓到了,连忙躲起来。 “我停手,你不要乱放箭。” 四人俱都收手,郑温平将郑武安扶起来。 被箭伤到的男人尤不服气,“这是思逸书院,我们不过是在比武,郑武安身手不行,认输便是了。你放暗箭算什么本事。” 郑秋云反问:“既是比试,裁判在哪?如何比试?” 男人一时说不出来。 郑秋云又说:“既然你想比,我们就去问问山长,约定个时间大大方方的比,你这样以多欺少,又算什么本事?” “技不如人,便欺负别人,品德败坏如斯,难怪你都这么大了还没考上举人。依我看,你不如在荒郊野岭撒泡尿,赶紧溺死在里面!” 男人被她说的气急,又要动手,郑秋云袖箭一举,又射中他另一只腿。 男人双腿俱被射中,扑腾一下倒在地上,另外三人赶紧过去抬他。 “你不要走,等我伤好,我定要你贱命。” 郑秋云冷笑道:“不要等你伤好,现在就过来,我想看看你是怎么要我的命的?” 山长听到门房通报,急忙往这边赶,先是看到一个学子两腿都是箭,被人抬着。又看到一个学子身上都是伤,被人扶上马车。 “哎呦,这是怎么回事?” 郑秋云不答反问:“书院可有医馆?” 山长急忙道:“有,我带你们过去。” 两波人聚在医馆,山长站在中间,医治的过程也不耽误山长问话,郑秋云便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被箭射中的男人叫刘茂,郑武安帮先生检查课业,刘茂没做。他威胁郑武安,让郑武安给隐瞒。郑武安没有同意,刘茂便怀恨在心,纠结了三个人拦住了郑武安。 真相既如此简单,郑秋云也不想废话了。 “山长,你把这四个人逐走,他们不能在这书院继续上。” 一边是郑武安一人,一边是四个人,山长便有些踌躇。 郑秋云又道:“山长如此治学,恐令百姓不服,你不将这四个人逐走,可能承担的起后果!” 山长犹豫地看了她一眼,这事本就是那四人不对,且若是闹大了,于书院名声有碍,他倒是可以想明白。 “好,那我就将他们四个人逐出去吧,不过,你需答应,不能将此事说出去。” 郑秋云又说:“不止,请山长查清楚,书院可还有其他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的恶霸,一并逐出去。” 山长不想将这事闹大,为难道:“能不能只查谁欺负过郑武安,只要查到,我便严惩。” “不行。”郑秋云斩钉截铁道:“孩子在你书院读书,被人欺辱,山长不仅不查明,还要默许这种情况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