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过周子舒,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何人伤你。” “温叔,他们劫了我出来,绑了季姐姐,还打伤了师父!”张成岭见撑腰的来了,委委屈屈向温客行告状。 闻张成岭如此说,再看周子舒虚虚倚着,心下忧怒交加,便想要追杀出去。 周子舒拦住温客行,“不必恋战,带成岭走要紧。” “不行,”温客行眼眶泛红,指骨死死握住折扇,“伤你者,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 “咳咳……别闹了,”季沉有些支撑不住,耳中又传来阵阵类似野兽的嘶吼,瘆人得紧,“你听外面是什么动静。” 此地不宜久留,周子舒带着几人飞速离开,待行至密林之中,四人已然陷入了怪物的重重包围。 这什么玩意儿,饶是季沉不惧对敌,此时见这数十只不人不鬼的东西,也难免心里发毛。 怪物似乎感知不到他们的存在,或爬行或僵直游走,发出阵阵可怖嘶吼。 “师父,”张成岭搀扶着季沉的手隐隐发抖,伸手拉拉周子舒衣角,紧张不安,“这些,这些都是什么?” “别怕。”周子舒轻声安抚。 怎的岳阳也出现了药人,莫非这东西出自毒蝎,周子舒凝眉。 “带他们走。” 温客行折扇展开戒备,想要周子舒趁药人不曾发狂时脱身。 周子舒默然,持剑缓缓踏出一步,身后护住季沉与张成岭,与温客行并肩对敌。 温客行注意到周子舒的动作,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你不走也好,若能与你死在一起,也算是个不错的下场。” 呸呸呸,温大善人,生生死死可不兴说,不吉利的,季沉眼前模糊泛起了重影,又是咳出一口血。 “呸,谁要和你死在一处。”周子舒听不得温客行胡言乱语。 “同生共死,两位好雅兴。” 随着一陌生男子从天而降,一阵清泠泠琵琶乐声自上空响起,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色愈发阴诡。 “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男子一身南疆装扮,微笑着端坐于药人群中心。 倘若没有这些阴诡药人,这副画面还是很养眼的。 但季沉没心思欣赏,她在那人身边嗅到了阵阵药香,酷似青招平日独有的浓郁药香,只是此人的味道要淡了许多。 这人莫非也绑了招招,季沉凝神思忖,很快便否认了这个想法。 招招素日跟在自己身边,怎么会招惹这些家伙。 与此同时,毒菩萨与俏罗汉也追了上来,朝那男子恨声告状:“就是这两个狗贼,杀了老蒋,废了老秦!” “自己技不如人,给主人丢了面子,还有脸说,”那人轻叱,复又看向周子舒,语调依旧不紧不慢,扬声道,“周首领,你不打算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同生共死的……朋友?” “你是谁,为何派人掳掠成岭?”温客行问道。 男子并未回答温客行,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周子舒,轻笑道:“周首领不想说便不说,在下总有办能知道。你们想走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走,她得留下。”说罢信手指向季沉,笑得悠然自得。 “我?”季沉疑惑挑眉。 “在下久仰季……”那人略略停顿,又微笑道,“季将军大名,特来与大人结识一番。” 季沉“身死”之前久居西北边陲,鲜少赴往江南,即便这几年藏身江南也是隐居越州,从未见过此人,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 “我并不想认识你。”季沉摇头。 那人语调依旧不疾不徐,“相信季大人与在下谈过后,一定会主动留下来的。” 豢养了这么些恶心玩意,就是刀架脖子上,季沉也不可能留下。 季沉艰难道:“你在讲一种很新的笑话?” 那人只是轻笑,笑得人浑身发毛。 “这人话真多。”周子舒边嫌弃,一手甩出烟雾弹,在重重烟雾的掩护下带着几人飞速离开。 浓雾逐渐散去,蝎王望着几人离开的方向,竟轻笑出声来。 “大王,他们是什么人?”毒菩萨掩住口鼻问道。 “一个天窗之主,一个恶鬼头子。” “她身体不好,你不该伤她。” 蝎王身后走出一个黑衣女子,面容清秀却阴云不散,周身药草香气浓郁。 正是本应在越州的青招。 蝎王收敛了一身阴诡,极尽温柔地拉过青招的手,“七年不见招招,招招倒是同她生出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