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宗的弟子,否则怎会叫你一声祖师?”
“好!”
玉清精神振奋,大笑道:“圣僧选中的传人,却由我两仪宗教导,这等剑道修为,别处也教不出来。见他拿出青萍剑,贫道就由此猜测。”
张若尘心中暗道,若是这位祖师知道,自己不久之前才将本属于两仪宗的宇鼎遗失,不知还笑不笑得出来?
“走,去剑界,让你太清师祖也见见。他可是从来不信世间真的存在三品剑道圣意,这一次,就让他长一长见识,好知道两仪宗又有天骄出世,后浪更比前浪高。”
玉清挽住张若尘的手,破空而去,心情好得很,反倒是将故友极望给扔在了后面。
……
渔谣破开了荒天当年布置的神纹,带着一袭青衣的白卿儿,来到雨辰神庙外。
木槿树的花瓣,仿佛永远都不会凋谢,永远那么鲜艳瑰美。
树下的坟墓,被花瓣掩盖。
荒天那魁梧的身躯,卓然站立,背负双手,微微抬头凝看树上的木槿神花。但,身体早已化为石头,俊美而刚性的五官如斧凿而成,鬓发垂直腰间。
没有生命气息,像是一具石雕。
谁都不知,他当年在墓前站了多久,才化为石头,内心之苦楚和自责,怕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
白卿儿走到墓前,跪拜行礼,撒上纸钱。
渔谣双眼通红,深深一拜,道:“姐姐,我们一定将玄一千刀万剐,为你报仇。”
“何止玄一,易天君、商天皆该死,商族不灭,母亲在天之灵何以能安?”白卿儿已是起身,那双美若星辰的眼中,充满冷寒的杀意。
寒风,随之而起。
白卿儿这才看向荒天,来之前她本是已经答应了渔谣,该说些什么,但是,见到母亲的坟墓,见到化为石头的荒天,心中不知为何恨意难平。
恨不得一掌劈在荒天的身上,让他打得四分五裂。
“走吧,对此人,我实在是无话可说。”
白卿儿拂袖而去,就要离开。
渔谣道:“卿儿,当年他是被石祖蒙蔽了!石祖答应过他,会庇护你母亲,他才放心离开。他必须要努力修炼,只有足够强大,对石祖才有价值。否则,石祖凭什么帮他?”
白卿儿冷笑:“天庭大军杀入星桓天,要灭我们逆神族的时候,何尝不是必死之局?可是,张若尘逃了吗?若是他对我母亲的感情,连张若尘对我的感情都比不上,我如何去理解他?”
“他荒天何等天赋异禀之人,是蠢类吗?居然会相信石祖?”
渔谣道:“他当时什么都没有,无法依靠任何人。哪怕知道自己只是被石祖利用的工具,也得咬牙而去。这其中的无奈,你能理解吗?”
“好吧,这仇还得算上石祖一份。”
白卿儿不顾渔谣的呼唤,一掌按向荒天布置在雨辰神庙外围的神纹,本源神光在掌心爆发出来,将神纹屏障一点点破开。
灰色死气逐渐消散。
白卿儿的修为,显然又有巨大进步,距离太真已经不远,即便是荒天布置的神纹,也拦不住她。
“轰隆!”
忽然,灰色死气中,一股强大的反冲力量,轰击在白卿儿身上,将她打得倒飞出去。
白卿儿以本源神光炼化掉身上的死气,双目盯向快速抽枝发芽的木槿树。那里,生命之气磅礴,就连坟墓上都长出青草,空气长出水母形状的白色植物。
荒天石质的身躯,逐渐恢复肉身形态,头发转为乌黑,双目迸射出明亮的神光。
刹那间,强横至极的神威爆发出来,如浪潮一般拍击在白卿儿身上,将她震退数十步,退入残破的神庙,方才定住。
显然,荒天从未被困在“生死之间”,而是自己选择了去死亡中感悟“生死之间”的玄妙。
如今已是将这一境界,彻底巩固下来。
“不知天高地厚,凭你的修为,也敢向商天、石天寻仇?你可知,当你说出这话之时,他们已经感应到了!”
荒天冷然盯向白卿儿,目光之利,如万箭穿心。
白卿儿丝毫不让,扬首与他对视,道:“你以为,我不说,他们就不知道我欲杀他们之心?你害怕他们,我不怕。若连报仇雪恨都不敢,活在世间,岂不是连猪狗都不如?”
“卿儿,他是父亲。”
渔谣没想到白卿儿会骂得如此之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