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硬是凑了四道菜出来。 陶墨夕原本在旁边帮忙洗菜,磨红的手沾了水疼痛更明显,她怕更加严重,就改成烧火,一边学习赵大嫂如何做菜。 见赵大嫂从水缸里舀水直接喝了半碗,陶墨夕还是提醒了句:“大嫂,这生水直接喝容易闹肚子,现在干活正是累的时候,万一病了还流失体力,不如我烧些水,晾凉了再喝吧。” 赵大嫂感激地点点头,平时她家也喝热水的,现在是忙的有些着急了,就随口喝了碗凉水,这月姐就来提醒自己,可见十足拿自己当了亲人了。 中午两家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又继续忙,忙活了足有五六天,赵大家的粮食才都收拾回来,院子里高高的堆了两座小山。 最后一天晚上照旧在赵家吃饭,饭桌上赵大哥说:“我家现在没有现钱,等我晾干粮食先去郡里卖两车,然后就把这几天的车马和工钱结给你。” “不,不要。”周牧惊讶地说,不都说好了,是白帮忙嘛。 “你们刚回来几个月啊,你媳妇也帮着忙里忙外了这么些天,哪能真占你们两口如此多的便宜,”赵大夹了一筷子咸菜,对周牧说:“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得有个大哥的样子。” 赵大态度坚决,陶墨夕放下筷子,斯文的擦了擦嘴角,笑着说道:“既然大哥执意要给工钱,那就把你家地里的苞米杆子和高粱杆子,分我们些吧,冬天烧火炕、喂马,少不了这些呢。” “对,我倒是忘了,你家今年没地,这还有什么分不分的,明天你们把自家院子收拾出一块地方来,咱们这就去地里拉回来!” 见周牧和媳妇帮自家十分用心,赵家两口也是实在人,足足的给了邻居两大垛柴禾,足足够烧到来年的,陶墨夕一再强调不能收赵家的车马钱,两家人感情倒是越处越好了。 帮邻居干了几天活儿,强度可比坐炕上做女红累的多得多,陶墨夕口上不说,人又瘦了不少。 周牧心里十分心疼,却又不敢出口劝小姐不要再去邻居家帮忙,虽说小姐家道中落,前些年没到方老爷家的时候,也受过难,可再难也没干过这么些农活啊。 自打小姐跟自己回了乡里,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只是他能力低微,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日夜给别人缝裰衣衫、裁剪鞋帽,这几天还剥了那么些苞米棒子…… 吃饭的时候他偷瞟了,小姐的手都粗了不少,指节都红肿了起来,十指连心,可不知道该有多疼。 好在这一个多月,他天天帮乡亲们运粮、运柴,也赚了一千多铜板,能换成一两多银子了。 等稍微闲下来些,周牧就把铜板都给小姐送了过去,请小姐一并保管,当做家用。 陶墨夕浅浅笑了下,照收了。 赵大嫂家里是养鸡的,邻居实心实意帮了这么多,虽说不要钱,他们可不能真的就只给人家两车柴火。 于是这天赵大嫂就挎着满满一篮子鸡蛋过来,硬要陶墨夕收下。 陶墨夕有些惊讶,她知道鸡蛋是能换油盐和针头线脑的,这一篮子看起来怕不是有几十个蛋了。 她并不肯收,却争不过身强力壮的赵大嫂,赵大嫂也怕动作大了打碎鸡蛋,把篮子推到灶台里侧,就不许陶墨夕再碰了,还劝道:“我养了八只母鸡,每天都能捡着新鲜的鸡蛋,不怕你们吃这几个。” 她嘴上说着,还摸了陶墨夕的小圆脸一把,笑着说:“累了这么些日子,脸都没那么团乎了,正好吃些鸡蛋,也给你家阿牧和妹妹都补一补,没准不等到过年就怀上了呢……” 赵大嫂呲呲的笑,倒把陶墨夕闹了个大红脸,都没敢接她的话茬。 到底那篮鸡蛋没推脱掉,陶墨夕估摸着价格,用家里存的细布,做了件女子穿的马甲送了过去。 赵大嫂迎着光线,爱不释手的摸着马甲不放,良久说道:“咱两家这送来送去的,何时是个头呢。” 她摸了又摸马甲对襟上那如意型的系绳纽扣,心里又是喜欢又是纠结,最后自己说服自己,这周家小两口连人带车帮了这么久的忙,没提一句苦累,又不肯收钱,现在又送新衣,明显是比照着以前给自己裁衣时的身量做的,说不收倒是伤了月姐的心了。 算了,大不了以后多看顾些邻居,就当多了对亲生的弟妹罢了。 赵大嫂自己想开,也就不再拒绝,抱着马甲喜笑颜开的,还现场试穿给陶墨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