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法——用于形容禁忌和不应该说的事情。 “ineffable.”岑音又小声将这个单词重复了一遍,少年凌厉的眉眼似在眼前,深黑的眸子覆着一层冰凌,再往下是什么? 岑音不知道,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将这样的一个词语和陈嘉寻联系在一起。 * 高二的晚自习九点放学,铃声打响的一瞬,整个教室都沸腾起来。岑音坐在座位上,安静地收拾书包,起身的一刻,她往窗边看了眼。 下意识的一眼。 陈嘉寻下午没来上课,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都没再出现过。 秦冶又逃了今天的晚自习,岑音一个人去搭公交车,到了公交站才知道,她经常坐的23路公交车改线了,她要在宁北路转车。 宁北路这段时间在旧城改造,绿色的围栏将老街切割得愈发凌乱无章,岑音下了车,夜风灌进领子里,她缩了缩脖子。 进了十一月,东林的天气便一天冷过一天,尤其入夜,湿冷的空气像是也在寻求温暖,争前恐后地往骨头缝里钻。 换乘的公交站还要再走两百米,岑音把下巴埋在校服的衣领里,盘算着明天一定要穿一件厚毛衣。 不行,还要再加一条围巾。 大抵是因为施工改造,往日热闹的老街没了烟火气,行人寥寥,岑音低着头,加快了步伐。 除了厚毛衣和围巾,明晚她还得再加一个秦冶。 冷不丁,不远处传来轻嗤声。 “就是你把宏哥打得住了院,现在他妈的还半死不活的?” 岑音心尖狠狠一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一点不想卷入深夜街头的混混约架事件中,但视线却像是被牵引,无端往声源处掠去。 彩钢围栏的尽头挂着泛黄的灯泡,将方寸之地映出焜黄,清瘦颀长的一道身影逆着昏淡薄光,熟悉的黑色卫衣和长裤。 “老大,就是他,兄弟们堵了好几个晚上。” “宏哥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呸——一起上,给老子往死里打!” 岑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下报警电话的,等一通简短的电话挂断,她躲在绿色的围栏后,捏着手机的指尖已然泛白。 隔着薄薄的铁皮,她听见一声男人的哀嚎,继而拳拳到肉,无法分辨。 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老街的尽头红光闪烁。 “老大,警察来了!” “妈的,撤。” 岑音几乎慌不择路地跑出来,少年弓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抬眼的一瞬间,岑音望进他沉郁的黑眸中。 饶是这样的深夜,他的眼睛也黑得发亮,那道凝在眸中的薄光被覆上霜色,冷凉里杂糅着尚未消退的狠戾。 岑音靠近,鼻息间有淡淡的血腥味,手腕倏地被捏住,岑音未及反应,整个人便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陈嘉寻抬手捂住她的嘴巴,转身将她带到围栏另一侧的暗处。 岑音想要挣扎,却被扣住了双手。 她被桎梏在幽暗的角落里,看着不远处的警灯闪烁,施工方值夜的工作人员被叫了出来,来来往往三五人,像是一幕舞台剧,而她是角落里的观众。 发不出声的观众。 不多时,警车驶离,工地保安打着哈欠往回走,岑音微微挣扎了下,耳畔是少年温凉的气息,薄薄的,却烫了她的耳尖。 她不得不偏头,用来躲避这份灼人。 陈嘉寻低眼的一瞬,入目的便是少女白皙的颈侧。 她耳廓微红,纤长的眼睫轻颤了下,清润的眼底落着今晚冷凉的白月光。 “是你报的警?” 少年的嗓音低沉,岑音点点头,覆在她唇上的力道微松,她终于得以大口喘息。转头便是过分英挺的眉眼,深目高鼻,极富侵略性的视觉冲击。 两个人贴得如此近,近到岑音看清陈嘉寻根根分明的眼睫,一双裹了冷意的桃花眼,却清正干净,薄白眼皮微垂,那颗很淡的红色小痣缀在右眼尾。 “我没有恶意。”岑音压着声音回答,温淡的嗓音。 她看到陈嘉寻的嘴角红了一小片,脸侧也有血痕。 “你……” “没事。”陈嘉寻抬手蹭了一下嘴角,眼中的戾气未消。 校服外套里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岑音接起电话,是吊儿郎当的男声:“岑音同学,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二分三十七秒了,老秦让我问问你上哪鬼混去了?” 秦建兴才不会用“鬼混”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