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子像是正一步步深挖,但实际上,他们知道,自己挖到的,都只是最表皮的那一层。 这些人都只是被人指使操控的棋子,真正下棋的人却藏得很深,根本半点尾巴都没露出来。 他们的追查陷入了瓶颈。 于是,他们便只能采用最笨的方法——采用地毯式搜查。 而搜查的重点,便放在娄安曾经供述出来的地方。 那些他曾与那位神秘线人接头的地方,都将作为重点的排查。 那些他供述出来的已经转移了的联络点所在的郡县,也都一一排查。 这是一项十分耗费人力物力和时间的大工程,但现在,他们也只有这些微的线索。 秦淮与霍临尘分头而动,一一筛查。 他们这般声势浩大地筛查,心里有鬼的人必然会心虚露怯,想要掩藏行迹。 只要对方有了动作,多少就会露出马脚。 不怕他们动,就怕他们牢牢藏着不动。 秦淮他们一路顺着岭南往东搜查而去,搜了不少地方,却一无所获。 他们刚落在一个叫骑田的小县城,第二天,就听柯旸来禀。 “公子,属下抓到了一伙形迹可疑之人! 他们从林子里出来,手上都拿着工具,身上还有血迹。 属下将他们拦下询问情况,他们却支支吾吾说不出 来。 属下正派人往林子里搜查,现在还没搜出结果。” 既然是地毯式的搜查,就必然处处都小心谨慎。 像这样可疑的人物,自然不能放过,需及时汇报上去。 秦淮闻言,当即起身,沉声道:“在何处,带我去瞧瞧!” 一行人都被关进了牢中,秦淮到的时候,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扫了一圈。 他也不多问,直接道:“挑一个人,上刑,直到他肯开口说实话为止。” 这段时间,审问过太多人,秦淮已经褪去了所有耐心,一贯的温和模样也不复存在。 对有些人,不需要温和,只需要铁血手腕。 这样才是最直接有效,也最节约时间的法子。 一番严刑拷打之后,终于从他们的口中撬出了真话。 “我,我们是,是去处理尸首的……” 秦淮的面色陡然一沉,“什么人的尸首?” “就,就是……就是药人孩子……老爷知道你们要来搜查,害怕被查出来,就,直接舍弃了所有的孩子,毁,毁尸灭迹……” 秦淮的拳头顿时就重重砸在了桌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众侍卫也皆是面色铁青,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们没想到,对方狗急跳墙之下,竟然会做出坑杀孩子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 好,好得 很! “你们的老爷是谁?” “当地豪绅,张定坤。” 张定坤,那个人,死定了! 柯旸带人冲进那张定坤家中拿人的时候,他正在慌慌张张地收拾行囊,随时准备带着妻儿逃走。 然而,他最终还是没能逃过。 他被押到狱中,看到自己手下那被抽得血肉模糊的模样时,立时便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了。 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颤着声音大呼。 “大人饶命!” 他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人是淮南王,他只知道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 现在自己的性命,就全都系在了这位大人物的身上! 秦淮冷冷地剜了这人一眼,眸中尽是凛冽的杀意,不带半分感情。 “将他绑起来,先打三十鞭子,注意力道,别打死就成。” 别打死就成,这意思很明白了,只要留他一条性命,至于其他,怎么折磨人怎么来。 那张定坤闻言身子一抖,他当即“咚咚咚”地连连叩头,“大人饶命!小人自知罪孽深重,无法轻恕。 但,但小人有情报,小人身上有重要情报,只要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就什么都说!” 秦淮的眼神微微闪了闪,面上却不动声色。 “说来听听。” 张定坤迟疑,“那,小人说了之后,大 人可否能饶小的一命?” 秦淮冷笑,“你也可以不说。来人,拿刀来,将他的衣裳剥了,把他的肉一道道割下来,直到他肯说为止!” 张定坤又吓得浑身一抖,当下半点条件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