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国师只能躺在担架上被抬进来,那脚踝也肿得跟馒头似的,明惠帝便在心中一阵暗爽。 看这老东西还敢拿乔,现在总算吃到苦头了吧。 明惠帝暗暗朝江福全投去一记赞许的眼神,不愧是自己的心腹,关键时刻就是能替自己分忧! 明惠帝心中的那口气总算找到了发泄,他原本要兴师问罪的念头一转。 既然国师都已经摔得那么惨了,也不吝于做一个明君,让他在家好好休养。 明惠帝即便心中窃喜,但表面上却是一副面带怒容的模样,指着江福全就是一顿怒斥。 “你这混账东西,竟然害得国师受了那么重的伤,你的确是罪该万死!” 江福全闻言,继续连连磕头请罪,明惠帝则是继续对他大骂不止。 一般这种时候,国师应该要主动开口为江福全求饶,也能给彼此一个台阶下,但国师却是顺势道:“皇上,江公公纵然有错,却也不至于罪该万死,皇上对他小惩大诫,警示一番便是,可切莫气坏了龙体。” 国师非但没有说几句场面话给明惠帝递台阶把这事揭过去,反而真的顺势把自己晚到西山的责任推脱到了江福全的身上,让明惠帝惩戒江福全,明惠帝和江 福全的面色都是一僵。 旋即,明惠帝的心中就生出一股怒意。 江福全是他的人,他能开口随意惩治,但是别人也开口说了这样的话,明惠帝就有了一种被冒犯了的感觉。 而且,他自己难道就半点没有要请罪的? 他为什么会晚到西山,他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若非他拿乔托大,他又怎会晚到? 他竟然真的把责任都推到江福全的身上?真是好大的脸! 他果然是心大了,在自己这个皇帝面前也是这样的态度! 但方才江福全那般请罪,明惠帝为了演戏也顺势对他一番开口怒斥,当时就已经是表现出偏向国师的态度。 现在自己又突然转了态度,转而对国师兴师问罪,不仅师出无名,还自打嘴巴。 明惠帝一时被噎住了,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面色有些不大好看。 国师发现自己破罐破摔之后,做起事来反而舒坦多了。 至少现在把明惠帝噎得不上不下的,他看着就挺舒坦。 他这样会把明惠帝得罪?国师心想,他现在就算是卑躬屈膝地请罪,也早就把明惠帝得罪了。 归根结底,该得罪的早就得罪了,也不差这一次。 江福全见此,心道,看来自己今天那一番 刺激的话效果当真显著,现在国师在明惠帝的面前竟然都开始这样破罐破摔,连半个台阶都不递。 这下,明惠帝与国师之间的矛盾定然愈加激化了,双方彻底闹翻也是迟早的事。 江福全心中这般想着,面上却是半分都不敢迟疑,当即又开口请罪。 “国师说得对,皇上想要怎样惩戒奴才都行,可切莫因为奴才把龙体气坏了!” 既然国师不肯给明惠帝递台阶,那就只能由他来递。 当着国师的面,明惠帝纵然真的会惩戒自己,但这绝对不是明惠帝的本意,他反而会在别的地方补偿,不仅如此,他还会把这笔账都算到国师的头上。 果然,明惠帝心中早已经把这一切都算到了国师的头上。 为了自己的颜面,明惠帝还只能真的对江福全施以惩戒。 明惠帝到底是心中不快,便对着江福全一阵指桑骂槐,“你个狗东西,也配让朕大动肝火? 若非朕提拔你,你现在就是个路边的烂狗屎,现在有了些脸面就敢在朕面前多嘴,也不看看是谁给你的脸。 朕能把你一手提拔起来,也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就把你捏死!” 江福全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不停磕 头,实际上却是在努力憋笑。 明惠帝这一番指桑骂槐当真够狠,字字句句都直戳人心,简直是半点颜面都不给国师留。 国师听了这些话,面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一双手也忍不住狠狠攥紧。 痛痛快快地骂了一通,如愿看到国师几番变幻的面色,明惠帝这才觉得心口郁气得以纾解。 他这才下令,“来人,给朕把这狗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江福全叫苦不迭。 希望那些行刑的人能懂些眼色,可千万不要真的给他往死里打,他虽然比国师年轻些,但也是一把老骨头了,这三十大板真的打结实了,他怕是要挨不住了。 江福全被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