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边药人的接连死亡,和兰清笳那边药人的安然无恙,给柳志成带来了无形的压力。 当临到晚上之时,又有侍卫战战兢兢地来回禀,又有药人死了的时候,那股无形的压力化作了汹涌的怒意,也骤然突破了柳志成忍耐的临界点。 柳志成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为了达成目的,他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既然他没法子从兰清笳那里套取到她的药浴方子,那么,他就只能用其他法子了。 自己这边药人死了那么多,兰清笳那边凭什么就能安然无恙? 若是兰清笳那边的药人一夜之间都死了大半,或是全都死光了,那么,这场自己和兰清笳的较量和比试,自然就分出了胜负。 兰清笳输定了。 此时此刻,强烈的胜负欲战胜了他原本对药人的宝贝和在意。 当日兰清笳刚来的时候,柳志成护着这些药人就像是护犊子似的,半点都舍不得将他们交给兰清笳,唯恐兰清笳让他们都尽数折损了。 但现在,他为了能赢,却是半点都顾不上心疼药人的折损,他甚至要亲自做出决断,要将他们都一并除掉。 自己手底下的药人本是体质更好的,可他们却 还是接连死去,这说明他们注定成不了大器。 既然如此,自己不妨狠心一些,一次将他们了断。 至少,牺牲了那些药人,能将兰清笳从这里赶出去,能让他重新大权在握。 这一批药人没成,还有下一批,下一批,他一定能成功! 以前经他之手养出了那么多药人,没道理以前可以,现在就不行了。 柳志成被自己说服,他做事雷厉风行,当晚他就生出了一个计划,并且立马派人去实施。 手下听了他的吩咐,脸上闪过惊疑之色,但对上他那双阴森冷冽的眸子,最终还是什么废话都不敢多说,忙不迭地就去了。 柳志成坐在自己屋中,烛火闪烁,将他眼底那抹笑意映照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那抹笑意却没有半点温度,叫人见了,只觉得背脊阵阵发凉。 兰清笳的那间独立小屋已经建好了,因为兰清笳在鬼营中迅速建立的威信,那些为她搭建房子的侍从都尽心尽力,不见半点马虎。 是以,兰清笳的这间屋子各处都十分用心,宽敞又明亮。 兰清笳睡在这屋中,便想到了千灵山,她曾在那里住过一些时日,当时住的屋子,便是秦淮小时候 睡过的地方。 此情此景,倒是跟当初有些相似。 只不过,在那里,兰清笳是全然放松的,小日子过得轻松又惬意,身边也并非如现在这般空落落的。 可在这里,这屋子的各处虽然都十分妥帖周到,但她却是不可能真的没心没肺地彻底放下警惕。 她脑中正乱七八糟地闪过各种念头,外面就忽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更是十分明确,直直地朝自己这边来了。 兰清笳的脑子几乎在瞬间就立马恢复了清醒。 来人脚步匆匆,定然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可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鬼人又发狂了? 兰清笳脑中在一瞬间就闪过了这个念头。 除了这件事,她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更加要紧的事。 她飞快起身,易容,束胸,穿衣,一整套动作都做得异常流畅。 等到门外传来一阵“砰砰砰”地敲门声时,兰清笳已经做好了一切,只有一头青丝尚未来得及束起。 外面传来了凌鹏焦急的声音,“景太医,景太医,出事了,你醒醒!” 来通传的竟然是凌鹏! 这更加说明,这件事不一般。 兰清笳掀被下床,飞快打开了房门, 语气微沉,“什么事?” 凌鹏手里举着一个火把,那火把的光映在他的脸上,将他满脸的焦急映照得一清二楚。 他见到兰清笳,立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他喘了一口粗气,这才急急开口。 “药人那边出事了!说是,那些药人都,都快死了!” 兰清笳闻言一惊。 她方才一心只想着鬼营这边,没想到,竟然是药人出事了。 兰清笳的面色一紧,“药人都快死了是什么意思?究竟发生了什么?” 凌鹏也一副满头雾水的模样,“我也知道得不清楚……但这件事绝对小不了!景太医,你快收拾一番,咱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兰清笳见此,二话不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