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烈焰则是在慕容雪的授意下,往皇宫的方向飞去。 它飞到了熟悉的碧溪宫上方,在碧溪宫的屋顶上徘徊许久,呱呱乱叫一通,许久方才离去。 屋中的柔贵妃听到烈焰的叫声,并没有出屋去,只是心中悬着的那块巨石终于彻底落下,唇角也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来。 这是她和许姑姑约定好的,若是她们顺利出城了,就让烈焰飞回来给她报信。 不需要传什么纸条,只需要让烈焰到碧溪宫上方飞转徘徊一番即可。 她终于等来了烈焰,原本的担忧也终于放了下去。 现在明惠帝还没有来给她下蛊,那现在她对自己的怀疑,也暂且只是怀疑,还没有落到实处。 他也一定不会想到兄长和雪儿已经偷偷离开了。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希望明惠帝能晚些来找她下蛊。 只要明惠帝能晚来一天,他们逃走的时间也就多一天,也就更能多一分生机。 若是他好几天之后才下定决心要把蛊虫下在自己身上,那这几天的时间,也足够让他们逃得远远的,让明惠帝找不到了。 然而,柔贵妃还是高估了明惠帝对此事的忍耐。 他第二天就去寻了叶鸿恩,对他问道:“ 这真言蛊,对于神志不清之人,会不会起效?” 江福全听到这个问话,当即就确定了,明惠帝是真的打算要把真言蛊用到柔贵妃的身上了! 因为宫中,除了柔贵妃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是他口中那个神志不清的人。 江福全的手心顿时冒出了冷汗,一颗心也禁不住微微提了起来。 江福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叶鸿恩身上,希望他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从而让明惠帝打消了原本的念头。 但让他遗憾的是,叶鸿恩却道:“当然能起效!不论是什么人,除非是哑巴,不然中了真言蛊的,什么话都会原原本本地说出来,不会有半分隐瞒! 即便是哑巴,对方虽然口不能言,但却同样能以手写的方式回答问题。” 明惠帝闻言,眼中立马就闪烁起了一阵异样的光芒。 柔贵妃之事,一直像是一把刀子高高地悬在明惠帝的心中。 若是不把此事弄清楚,他就会有种百爪挠心般的感觉。 与其如此一直不停地挂着此事,还不如及早了断。 如果柔贵妃当真对他忠贞不二,从未有过半分背叛,那自然再好不过,以后他都不会再对她有半分怀疑,更会好好地荣养她, 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如果她真的背叛过自己,那这对明惠帝来说,便是绝对不能容忍的屈辱与难堪,他会从她的口中问出她背叛自己的缘由与秘密,除了她,还有谁也对他不忠。 把这些该问的消息都问完了,他也就没有必要留着柔贵妃的性命。 眼下得到了叶鸿恩肯定的回答,明惠帝当即就决定,现在就去把这件事解决了。 柔贵妃现在的状态不适合离开碧溪宫,明惠帝就破例允许叶鸿恩进后宫。 跟在他们身后,江福全的整颗心一直都高高提着。 柔贵妃如果是真疯了,那自己留下的那纸条她必然也看不明白,也就不会主动了结自己。 所以江福全是把纸条留给了许姑姑。 就算柔贵妃真疯了,只要许姑姑好好的没事,她收到纸条自然就知道该如何抉择。 哪怕弑主对她来说会是难以越过的一道坎,但为了保全大家,她也必须得亲自动手。 而她自己,也不能活。 只要她们主仆死了,明惠帝的真言蛊也就无处可下。 但是明惠帝却并不会就此罢休。 他必然还会怀疑柔贵妃主仆是畏罪自杀,从而迁怒到慕容雪和卢大人的身上,对他们兴师问罪 。 但江福全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他也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他现在都不确定事情有没有照着他的预期在发展。 如果事情发生了变故,那江福全怕是自身都难保了,又哪里顾得上别人? 他捏了捏自己袖中的瓷瓶。 他也是已经做好了最糟糕的准备,如果明惠帝真的怀疑到了自己的身上,转而要把真言蛊用在自己的身上,那他也只能把这条命给舍了。 到了碧溪宫,江福全没有看到许姑姑,只看到了与往常无异,依旧神志不清的柔贵妃。 江福全见此情形,心中不觉一阵打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