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烺说得恳切,说完就重重磕头,姿态卑微,但态度却是十分笃定。 文昌帝闻言,冷声道:“就凭你?一个狼狈的丧家之犬罢了,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大放厥词?” 他根本不相信卓安烺,他看着卓安烺的眼神充满了嫌恶,就像是在打量一个垃圾。 如果可以,他只想直接把这个垃圾除掉,让他永远在自己的眼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也不要再给南疆国带来灾难。 卓安烺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开口的语气依旧满是卑微。 “草民自知自己无能,但无论如何,草民也想为皇上尽一份力,为南疆尽一份力。 只要皇上给草民一次机会,草民定能为南疆解除这场困境。” 文昌帝原本并不相信他,但是,想到他也是卦象中的一环,心中难免又对他的话生出了几分疑虑。 莫非,他当真能对南疆的这场困局产生什么举足轻重的作用? 文昌帝依旧冷着脸,但还是开口问,“那你且说说,你打算如何为南疆解除这场困境?” 卓安烺听出文昌帝的语气已经有所松动,他便缓缓开口,说出了自己的一个筹码。 “草民侥幸得知了一个秘密……” 卓安烺将那个秘密 道出,文昌帝的面上不觉露出了一抹满是惊愕的神色。 惊愕过后,便是狂喜。 “此事当真?” 卓安烺语气笃定,“当真。这个秘密必须要由一个最恰当的人告诉明惠帝,这样他才会相信。 草民便是最恰当不过的人,若是换了一个人,明惠帝未必就会相信。 由草民去说,草民不仅可以说服明惠帝,让他相信草民所言,更会趁机向他主动请缨,亲自作为军师一道出战。 届时,有草民与大巫里应外合,何愁不能让他们浔龙军一败涂地?” 文昌帝心思动了起来。 虽然他们有傀儡军,但对方却有鬼人军,而傀儡军却只有三个月的寿命,现在大巫还继续按兵不动,文昌帝心里其实也忍不住暗暗着急了。 这场仗不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仗,这是一场关涉到南疆国生死存亡的战役。 如果输了,那他们南疆国怕是就要彻底灭国,那卦象也就应验了。 现在,卓安烺的这个提议让文昌帝心思一下就活络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个提议对自己是没有损失的。 卓安烺去了浔龙国,如果明惠帝相信了他的话,那自然再好不过。 如此,他们浔龙军那边就先自乱了阵脚。 就 算明惠帝没有相信他的话,这对文昌帝来说,也并没有任何损失。 最坏的结果就是卓安烺被明惠帝怀疑,直接将他给除掉了。 但这对文昌帝来说也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罢了。 从大巫给卓安烺批了那卦象之后,文昌帝就已经将这个儿子视作灾星了,又如何会担心他的安危? 怎么算,这都是一笔只赚不赔的买卖。 文昌帝在心中盘算着这一切,卓安烺没有听到他的回话,心中却已经将文昌帝可能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 自己摆出了这么一个有利的筹码,文昌帝如何会不动心? 这桩买卖对他来说怎么都不亏,他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 卓安烺要为自己挣一条活路,他自然就会提前找好能保住性命的筹码。 他必须要让文昌帝看到他的价值,只有这样,他才会让大巫给自己提供抑制蛊虫的药丸。 但那药丸也只是暂时保住他的性命罢了,他要想彻底拔除蛊虫,就得真真正正地帮南疆国度过这次的劫难。 当南疆国的这场劫难彻底过去,当大巫宣判那落在南疆国身上的诅咒消除了,自己那灾星的身份才能被抹掉,那时候,他才有可能 求得文昌帝的一丝怜悯,将自己身上的蛊虫彻底拔除。 只有解了蛊,卓安烺的这条命,才真真正正算是他自己的,而不是被别人死死拿捏着。 从那之后,卓安烺才能真正为自己而活。 所以,现在,不管他心里究竟有多少不情愿,他都必须要为南疆国卖命。 现在,他说出了自己千辛万苦才查到的那个秘密,果然让文昌帝心中生了动摇。 文昌帝只要给了卓安烺这次机会,让他去浔龙国尽力一试,他就会竭尽全力挑起明惠帝的疑心,让他自乱阵脚。 卓安烺没跟明惠帝直接正面地打过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