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苑廷没有亲眼见到秦淮这次受的伤究竟是真伤还是假伤,但是他却亲眼见过秦淮右手手臂外侧的那处陈年旧疤。 若是这人身上同样的位置上也有这么一道陈年旧疤,那蔡苑廷就能笃定,他就是曾经易容成梁毅恒的那个奸细。 因为有心要验证,蔡苑廷看得便格外仔细,他手臂上的任何一寸皮肤都没有被错过。 秦淮任由他一寸寸地检查,面上没有半分异样神色,很是坦然。 蔡苑廷足足检查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松了手,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也骤然松了,眼中亦是闪过一抹懊恼。 不是他。 蔡苑廷已经检查了好几遍,不仅用眼睛看,他还直接伸手摸。 那道旧疤有些年头了,就算他能用特殊的东西把疤痕遮掩住,但摸上去皮肤必然不会那么光滑,那手感是不一样的。 但蔡苑廷来回摸了好几遍,都没有感受出任何手感上的差异。 蔡苑廷不得不承认,他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蔡苑廷不相信,他能从头到尾伪装得这么彻底。 就算他想要伪装,这世上也没有这么好的灵丹妙药,能把那样一道陈年旧疤给彻彻底底消灭掉吧。 蔡苑廷还趁机盯 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连他脸上有几颗痣都看清楚了。 越是细看,原本那点子武断的怀疑就越是站不住脚。 众人瞧着蔡苑廷的这一番动作,一个个面色都不免多了几分古怪。 不就是检查手臂上的伤吗?这一眼就能看得分明的事,他却是检查了那么久,至于吗? 他还上手来来回回捏,那细致的劲儿,如果这不是两个大老爷们儿,他们都要开始怀疑蔡苑廷对秦淮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了。 旁人心思各异,秦淮却是面色坦然。 待蔡苑廷检查完了之后,秦淮便主动开口,“怎么样?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 蔡苑廷抿了抿唇,他心中有些失望,但他也不是那等做错了事却不敢承担的人,他朝秦淮抱了抱拳。 “此前的确是我误会了你,这厢与你赔个不是。 我会接受萧将军的惩罚,你若是觉得还不够解气,也任凭处置。” 秦淮露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你我都是自己人,既然误会解开了,我自然也没有要紧揪着不放的道理。 日后,我也希望大家不要再因为这件事对我妄加揣测。” 帮秦淮说话的士兵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真是太便宜他了。” 秦淮对此却是不以为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在事情能妥善解决,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萧闯也扬起声音对大家进行了最后的一番训诫。 “今后这样的事情,本将不希望再出现第二次,若是再有第二次,本将不会再耐着性子在这里做见证,本将不论对错,只会把所有参与之人一并严惩,大家可听明白了?” 众人自然齐声应是。 最后,这一场闹剧终于收尾,众士兵都老老实实地去训练了。 秦淮又磕到脑袋,他作为伤员,自然不用训练,可以回去休息养伤。 而蔡苑廷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老老实实地接受了一顿军棍处罚。 对此,陈旭之和蒋松柏就算为他担心,却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在他挨完打之后第一时间给他上药。 蔡苑廷不知道,自己挨的这一顿军棍,实际上是白挨了,因为他所怀疑的那个人,实际上就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他距离真相,也就只有一步之遥罢了。 秦淮的手臂上的确是有一道陈年旧疤,那那道疤痕去了哪里呢? 蔡苑廷检查了一圈都没有检查出结果来,并非他检查得不够认真仔细,而是因为秦淮手臂上的那道 疤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不见了。 秦淮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在意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一道无关紧要的疤痕,他也没有用什么去疤痕的药。 实际上,那道疤之所以消失,秦淮也很是意外。 他也是无意中才发现了这一点。 发现了之后,一切不用再多想,他自然而然就能猜到了原因所在。 除了兰清笳的血,没有任何灵丹妙药能有这样神奇的能力。 秦淮听到军中有关梁毅恒的传言的时候,心里就立马生出了警惕。 无疑,这一传言对自己来说十分不利。 因为这意味着自己有可能会再次被人盯上。 他也想到了蔡苑廷三人,他们听到这样的传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