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又走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一家小面积的茶楼,紫檀木牌匾上写着“浮月楼”三字,笔锋婉约清秀,不是名家赐字,却独具风雅。 江南士人喜爱的雅致布局装潢,更独特的是步入其中便见以水围绕着楼台,潺潺流水之间是朵朵芙蕖在盛放。 层层纱帘和流水将一楼分隔成桌,微风拂过,纱帘飘起带着满室的荷香味。 “小娘子,这边请。” 一旁的小厮先是瞧见了周江宁那令人惊艳的娇容,看愣了神。直到那位小姐身后的婢女轻咳一声他才反应过来,立马上前招待。 “找你们掌柜谈笔生意,劳烦去通报一声。”周江宁轻柔的话语响起,绿珠见状上前给了半两碎银给那位小厮。 “我们掌柜前几日出门了,归期不定,姑娘今日怕是见不着了。”小厮没接,面色如常地回话。 “掌柜可是去江南了?”周江宁画风一转,似随意一问。 闻言,小厮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语气冷淡,直接下令逐客道: “小人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还请离开。” 话语落下,周江宁脸上没有出现丝毫不悦,反而靠近一旁的芙蕖,伸出手掌,在清凉的水面上轻轻拂过,指尖沾上了几滴水珠。 “南湖烟水两茫茫,百顷风潭,十里荷香,无人识。” 女子清冷的嗓音在这寂静的院中响起,语调中带着江南少女独有的软糯。 久违的乡音在耳边响起,一别数年,竟让人有些热泪盈眶了。 小厮在原地呆滞片刻,神情复杂地打量几眼,自己面前这位气度不凡的年轻女子,犹豫几秒,抱拳转身留下句稍等。 很快,小厮便从二楼下来,身后却空无一人。 带着人走近,小厮恭敬地说:“姑娘,这边请。” 没想到这茶楼看着地方不大,实则别有洞天。 周江宁跟着小厮穿过层层院门,来到茶楼的后院,入眼便是一大片荷花池,踏在青石板上一步步朝湖心亭走去。 亭中只有一人,周江宁步入亭中,抬眸看着站在亭中的人。男子看着年轻,一身苏绣长袍,鬓发间却已生出几缕银丝,面容沉稳,眼中带着一丝戒备。 “敢问姑娘要跟浮月楼谈什么生意?”男人抢先一步开口,视线紧紧盯着周江宁。 “自家人能谈什么啊?钱行掌柜莫不是忘了江宁了?”周江宁也不绕弯子,俏丽的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眉眼弯弯,自如地坐在一旁的石凳上。 那位被唤作钱行的男子,闻言身躯轻轻一震,眼中带着不可置信,将人上下打量一番。 见状,周江宁从袖中取出那半枚鸳鸯血玉佩,递给男子。 男子接过玉佩,仔细查验一番,最后郑重地还给周江宁。 待周江宁接过玉佩后,只见这名男子嚯地单膝跪在她的面前。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竟没认出小姐。” “钱掌柜,您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吧。”周江宁起先被吓了一跳,随即赶忙起身弯腰扶起他。 周江宁穿成原身后,自然也知道了原身未完成的心愿,她有心替她完成。 二人皆落座后,周江宁给钱行倒了杯茶,然后开口道: “钱掌柜,周家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听说了吧。” “回小姐,两月前茶楼的线人就已接到消息,小人那时便决意启程南下,可后来又收到了林叔写来的信,让我们留在京城。” 周江宁听到这,还是微微吃惊一下,没想到林叔那段时间里便已安排好一切,不愧是跟随大伯多年的二把手啊。 “小人年少时被家主所救,后来投身周家。一身本事皆来自周家,得知家主和二老爷们意外离世,恨不得是自己替他们去死!”男子的声线都在微微颤抖,强烈的情感做不了假。 “周家突逢大难,大伯和父亲在天之灵会明白的,还望您保重身子。”周江宁看着满脸悲痛的钱行,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多谢小姐,小姐也得保重身子,林叔送来的信中说小姐身子不大好。在京城里要是有什么用得上钱某的地方,还请小姐吩咐。”钱行并没有因周江宁是一介女子便看轻。 他自幼受周家恩惠,哪怕如今他年近三十早已有了自立门户的本事,却还是誓死效忠周家。 在面对周家这唯一的血脉,他也自当拼尽全力相护。 “在此先谢过钱掌柜了。不满您说,此次我们一行人北上的确不仅仅是为了李家的婚约,更是为了周家转移到京城的产业。”周江宁思量片刻,也不想拐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