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没见的两个少年总会攒下说不完的话,尤其宝玉最爱黏着她,带着她往外时还给拦着风,生怕哪一阵大些,又要把他的黛玉妹妹吹跑吹不见。 “这两日可叫我好等。” 宝玉走到前头去,抢先抱怨,“每每带着玩意去你院子里,雪雁姐姐总是三两句叫我出来,偏偏她说你在睡着,我连进门望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说着说着,他愈发委屈,还止不住往黛玉那里怨:“你也真是狠心,三两日回回闭门不见人,我心惊肉跳几日工夫,今个才算勉强定神。” 黛玉听他矫情半天,心下却觉得宽上几分,她知道宝玉关心着,也体会到被珍重的心思,一时间连那位贵客都抛诸脑后,难得顺着他说道:“瞧你这三言两语的,我不过染了风寒,却平白生出许多不是,此番向贾二少爷赔个罪,下回便不敢了。” 宝玉一听,登时炸了毛:“怎的叫起二少爷来?不许叫不许叫!” “那二哥哥这是原谅我了?” 看林黛玉面上乖顺,眼里却是藏不住的笑,贾宝玉火气就是再大也散尽,何况他本身就记不得这些仇啊怨的,倒也不再纠缠:“只此一回,下次就是四五个丫鬟在我跟前挡着,我也是要进门望的!” “好好好,都依你。” 说话之间他们走到小桥旁,杨柳止不住地摆动,春日柳絮纷飞,黛玉万般小心,却还是有些躲闪不及,眼看一枚柳絮就要越过团扇时,却从身后出现一只宽大手掌,不止拦住柳絮,还将她眼前那一片天全挡着,昏昏落下一片阴影。 林黛玉就算不回头,也能知道后面来者何人。她马上又将眼低下去,像个缩头缩脑的鹌鹑。 “呵。” 身后人似乎嗤笑一声,意味深长,她瞄到宝玉已经去桥边采奇花,自个儿那丫鬟也早被遣回去熬药。雪雁放心宝玉和袭人,却没想到她身后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家伙。 在十几步以外什么都有可能听着,黛玉甚至还能从拐角处见到袭人的裙角,自个儿却被拦下来,连高声呼喊都不敢。 “大人这是何意?” “美丽的小姐,我哪里会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想与你亲近,这是一个男人的本能。” 宙斯似乎很享受这种背地里调情的感觉,他眯着眼睛,看眼前女孩强装镇定,脊背却像是钢铁那样僵硬——只是一眼,神明就被唤起了恶趣味。 右手要给她挡着柳絮,左手却能直接往前,林黛玉紧张之间,手臂突然被人触碰,浑身猛然一颤,下意识就要叫喊出来,又卡在喉咙眼,只能听宝玉和袭人交谈。 “袭人姐姐,那朵好看,那是什么花?” “二爷可别采了去,那是老太太心尖宝,难养得紧……” 手臂上那个力道原本是轻轻柔柔,像撩拨一片丝绸,又如同拂过一排琴弦,那些雅事被放到见不得光的地方来,就让人登时酥酥麻麻。 林黛玉强作镇定,心跳却快起来。 “那朵花确实美丽,亲爱的颦颦小姐,你可需要我为你摘下它,放到你窗边,让它每日都能沾染到明月和你的光辉?” 他明明知道她名字,却还是黏黏糊糊喊“颦颦”,惹得女孩羞恼。 林黛玉看了眼前边,尽量叫声音平缓:“多谢大人好意,但那花种养不易,若是采了,外祖母怕是要骂我。” 她说谎了,但不重要了。 那只手已经愈发放肆,渐渐往下去,强硬挤入她紧紧攥住的左手间,没有手心贴手心那样默契的缠绵,而是拿手心与手背挨着,如一条蟒蛇将猎物吞吃时卷起的模样。 现在她手中全是另一人指尖力道与留下的痕迹,尤其这人好似没用多少力,却叫她怎么也挣不开。 事实也确实如此,宙斯手掌宽大,摆弄她的手时总要收着些,免得这软玉般的玩意红了痛了,最后心疼的还是他。 宙斯凑到她耳边,弯腰时发丝落入她脖颈,却还是慢慢道:“怎么了,黛玉小姐?我不过是想要与你说说话,你却像是一只紧绷的……狸猫,连一点机会都不能给我吗?” 他本想说是兔子,又怕女孩恼羞成怒,只能退而求其次。 此刻杨柳下,高大的男人穿上完整衣衫,端着清人墨客那份气质,却因为健壮身躯和深邃眉眼展现出无限攻击性,他比眼前人高了快两个头,双臂都在她周围,一只给她遮挡柳絮,另一只却在与她纠缠。 林黛玉这十多年没见过的缠绵,竟是在两日内就被这男人教了大半。 “玉妹妹!” 宝玉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位妹妹在身后,他摘了些花,挑出一朵好看的就要往身后去,一眼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