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就升上高二了哎…… 我坐在教室里,学着动漫里的角色用上唇固定住笔,仰起头,孤爪研磨在前面喊了我一声,我连忙摆正脸,结果自然是又摔一支。 孤爪研磨:“佳名,有算过一年要消耗多少笔吗?” “嗯……自从学会转笔后,就没怎么算过了。” 两个男生自课桌间穿过不小心撞歪了我斜后方的那张桌子——那是小野摩纱的座位,空无一人。 我回校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小野依旧没有出现,老师说她请了长假。 研磨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你在担心她吗?” “她似乎不太愿意回我消息。”我耸耸肩,一脸无所谓:“家里有事吧。” ———— 刚出院时,因为提前听研磨说了那个离谱的传言,我特意去把头发剪短了,连扎都扎不起来。我这才发现“宫野佳名”的头发和我原来一样,只要一剪短,很明显能看出是自然卷。我的头发是随了父亲,不知道“佳名”是遗传了谁。 我平时在班上一向以高冷形象示人,不怎么和小野、研磨以外的人交流,也不在意什么离谱的传言——只要别犯到我面前来。 当一个嬉皮笑脸的男生(不记得叫啥)过来用一种我极度反感的语气问起我这些天去了哪的时候,我翘起腿,上下打量他几眼,幽幽笑道:“进局子了,刚被放出来。” “啊?” 我扯了扯短发:“拘留所里不许留长发,所以我把头发剪了。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进去?因为我把三个男生胳膊给打折了,和你体型差不多的高中生。” “你说小野啊,她心善,觉得我煞气太重,去寺里帮我求签了,还没回来呢。” 他跑了。 孤爪研磨回过身:“不愧是你。” 不愧是你们高中生,连这种胡言乱语也信。 不是没有给小野发过消息,毕竟是这个学校里第一个主动和我打招呼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的鬼哭狼嚎还能笑着鼓掌的人。可她总是要过很长时间才回我,言辞闪躲,并不正面回答我提出的问题,我问她在哪,也只是说回了老家。 而我还没边界感差到会一直追问别人的隐私——说实在的我对家长里短也不是很好奇,人家的家事和我无关,不愿意说的话何必自讨没趣。 我真的是在担心小野摩纱这个人吗?还是仅仅在关心“朋友”这一符号?这个问题我也没想明白,因为我没有可参考的对象。我在以前的世界和学校就不是什么合群的人,也注定无法合群,在人际交往上我没有天赋,学不来附和和说违心话,而我关心的东西总是别人不感兴趣的。或许我曾经有过朋友,但友谊也没有持续多久,在某个时间,我发现我的“朋友”有着某个我难以忍受的特质,说了我绝对无法接受的话,于是她开始腐烂——也许在她眼中我也是一样,最后还是形同陌路。 我早就习惯了,世界上没有永恒的东西,任何感情都是一样。只要我认清了这一点,就不会为了身边人的离去而感到难过—— 一个暂时步入我人生旅途的过客罢了。 以前的朋友是这样,小野是这样,研磨也是。 孤爪研磨把橘子果冻往我这边推了推。 “诶,谢谢……” “不用,”他看了我一眼,慢吞吞道:“如果真的不放心的话,你要不要去老师那里问问?” 我掏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看。 “这是什么?” “小野妹子的档案,啊,家庭住址、电话、家里几口人、父母姓名、原户籍地,之前读过的学校等等都有。” “……厉害。”研磨说得真心实意:“你行动力还挺强的。但是这种详细资料似乎不是一般学生能拿到的吧。”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我黑进了学校学生信息的数据库。” 希望他别问我怎么黑的,以前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自学过编程代码,本以为应该和现在这个世界脱节了,却没想到在重新接触这边的信息网络后上手异常快,我觉得下次我可以提高一下难度,试试警局信息库。 当然这话我肯定不会说出来。 “……”金发少男的眼神瞬间一言难尽。 “那你去她家看看?” 还是算了,从目前已有的信息,我也推测不出小野出事了的这种结论。要是人家什么事都没有,那多尴尬。 ———— 改变我想法的是一通电话。 结束了社团活动,我在学校图书室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