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我打给他,差点被骂死。你平时到底是怎么做到电话一直静音的?” “诶,那……你家人知道吗?” “不,他们不知道。”黑尾的脸色沉下来:“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一般发生这么严重的事警方都会主动通知家属,但这次却只让我们联系家属报了平安,没有通知家属来接我们,打电话时还有人盯着。搞什么啊,我们可都是未成年人!” “等一下啊,小野妹子16,按照你们日本法律来算应该成年了。” 我的话应该还差几个月吧。 黑尾不理我:“还好我们出来时周末还没过完,不然家里人肯定要报警。我和老爸说在长野县遇到了一位东都大学的优秀前辈,想问问他报考东大的经验,要多留几天,研磨家那边管的松,一听是和我一起就同意了。” “啊,什么前辈?” 黑尾笑了:“诸伏警官啊。他曾经是东都大学法学院第一的学霸,也很愿意给我一些指导。” “……你要学法?”我想象了一下阿黑前辈一身西装站在法庭上和人互喷口水的样子。他学法干嘛,当讼棍吗? “那倒不是。” 不过短短五日,黑尾对诸伏高明的敬仰之情就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黑尾将笔放在鼻梁上,仰起头:“其实诸伏警官有点生气,他还想继续调查这个案子,但被上面施加压力拦了下来……啊对,我还从他同事那里听到了他的外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孔,明。”我有气无力接道。 “什么,你知道啊。果然不管是气质还是性格,都很像那位著名的诸葛军师。” “哦,那他背个《出师表》看看。” 这小子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贱兮兮笑了起来:“他如果是诸葛孔明,那你应该是魏延吧。” “?” 又是个啥。 “无视丞相,肆意妄为。” “不。”我看了眼天,认真反驳:“我不是魏延,我是张角。” “谁,黄巾军?” 我掀开被子,蹦下床,踢着医院的拖鞋走到窗边。天边挂着积雨云,乌沉沉的。接连几天都是这个鬼天气,我该庆幸起火那天没下雨,不然现场不会被烧的那么彻底。 我拉开窗户,一手指着天,左脚踩上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架子,叉腰对着憋不住笑的黑尾道:“看好了,朋友,我只展现一次。”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雷公助我——!” 「轰——!」 当我念出第一个字时,闪电已经照亮了我的侧脸,而我最后一个字落下后,惊雷伴随着我的起义口号响起,一同回荡在医院里。 连天都这么配合我,我真厉害。 在黑尾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我深沉收回了手,偷偷朝楼下看了一眼。 医院的花园里,不管是穿病服的,穿白大褂的,穿西装的,还是穿黑风衣的,全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寻找中声音的来源。 我无所谓地吹了记口哨,管他的,反正我马上就要出院了,谁在意不认识的陌生人啊。 黑尾走到我身边,也探出头:“嗯?那不是青川先生吗?还有安室先生……还有诸伏警官。” “啊?哪呢?” 别,不是吧? 我用总是聚不起焦点的眼神找了半天,最后黑尾按着我的头,让我看向一辆车旁—— 三人都抬头注视我的窗口,表情各不相同,但看起来都不太想承认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