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三魂七魄化神器,剐妖台下别世情 眼见小鱼儿跌入剐妖台,玉面王使出移念法术纵身跃去,却只抓住小鱼儿脱落的被血染红的梨花发带。只是一瞬,他的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小鱼儿已经消失在了这片血红的戾气中。 狱练司君紧随其后,生怕他们的冥界之王一时痛心疾首再跳下剐妖台下,跟随那小鱼儿去了。忙忙使出链条紧紧束缚住玉面王,将他拽离剐妖台边缘。 可那戾气还是灼伤了玉面王的手臂,红通通的如炙烤过一般,印在玉面王晶莹剔透的肌肤上宛如滴血的玉石,不会因为这点儿瑕疵而影响它的美观与价值,反而将它升级成了另一方不可多得的无价美玉。可那红,能滴出血来。他本人却半点都觉不到疼痛,仍是紧紧攥住小鱼儿的梨花发带。不可置信的说着:“团子怎么会死,不可能的。团子不会死的。”突然恍然大悟般,急急掏出往生石,小鱼儿那条万年不变的一条线已消失不见,他将眼睛瞪的像铜锣那么大,心里不停的告诫自己,是自己看花了眼,团子不可能死,团子的命线不可能消失。 他好像发疯了一般,将那往生石掷于虚空,口中默念咒语,一时间虚空中金光大闪,金光所投射出来的光景让九重天的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原来这就是记载他们在座各位生死轮回的往生石啊。一棵错综复杂、枝叶繁茂的大树呈现在众人面前,树有两棵,一边是绿叶繁茂的似天上的星星那般众多繁复令人眼花缭乱,而另一棵就像是这棵茂盛树木的倒影,同样的枝节,同样的纹路,不差分毫的排列着,唯有一点儿,枯枝叶黄尽是衰败之意。 玉面王飞身上前,在那棵虚幻的树影里来回穿梭,喊叫着小团子的名字,没有一片枝叶颤抖,也没有在衰败之面出现小鱼儿的名字。他焦急的乱窜着,仔细的查询着每一片可能出现小鱼儿记录的枝叶。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仍是寻不得半点小鱼儿的踪迹。气急败坏的玉面王使劲的拨弄着那些烦人的枝叶,越是没有回应他的心里就越害怕,往生石登记世间万物,不管是生还是死,都需要它的记录,那找不到,找不到是怎么回事,他一点儿也不愿多想,一点儿也不愿想起妖王夜熙,那个掉下剐妖台的人...... 内心极度的恐慌与害怕令玉面王完全丧失了理智。“你是不是坏掉了。”说着随手抓来身边最近的一名天兵,冷冰冰的问道:“名字。”那名天兵显然有点儿手足无措,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王问你名字是何。”说着,攥住那名天兵脖子的手力道加重。 “南...南柯......”那名天兵脸已变的紫红。 玉面王松手,对着往生石喊道:“南柯。”错综复杂的树杈中有一方应声而亮闪现到近前,同时衰败之面的所有前世也一一在册。 “没有坏......”玉面王嘟哝着,举起玄冥杖朝那些繁枝茂叶胡乱的打去。 “不可,不可......”炼狱司君的话语还没落,就听见这九重天上的人群里,有不少人发出啊的一声便化作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皆惊讶万分,铭玉道长手执浮尘,合拢手掌,口念:“无量天尊。玉面王,逝者已矣。莫在枉顾生命,徒增罪孽。”一时间众人皆议论纷纷,莫非这就是不在轮回中了? “哈哈哈哈,”玉面王颓败的坐在树干上,失口笑出声来,逝者已矣?逝者?谁是逝者?。 天帝不予理会这个疯子,更不会允许他肆意毁坏往生石,随一声令下:“夺得往生石。”众人得令,纷纷围攻上来,毕竟刚才那一幕幕实在是太吓人了,任凭他这样胡乱的破坏往生树,大家都会没命且永无轮回的。四大司君见众人纷纷将他们围住,四人对视点头示意,掏出各自的法器,镇守四方位守住玉面王与往生石。 “小团子真的死了。”玉面王不予理会,依旧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小团子真的死了,她竟然又丢下了本王。”说着,眼睛里的泪珠一颗颗的低落在他脸上、身上、剐妖台上。 玉面王抬着那模糊的视线,失心疯的扯着嘴笑,看着那茫茫的火焰之莽燃起百丈高,那狂妄的莽是如何在那火焰里尽情畅游,像举行仪式样引吭高歌,肆意□□他那比他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小团子。 他跳下往生树,跪在剐妖台上,双手捧住梨花发带凑在面上,轻轻的生怕弄疼了它。由无声的流泪到旁若无人的嚎啕大哭,仿佛他这辈子就从来没有哭过一样,像个刚出生的婴孩因被迫呼吸而不停歇的哭喊着,笨拙的、执拗的、痛苦的挣扎着。玉作的面容哭成了一个活生生的泪人,晶莹剔透的面庞是那么的虚幻,仿佛再多放一颗泪珠他就会破碎会消失一样。众人皆盯着他那美丽玲珑的面庞,世间琳琅满目的美玉竟比不上此刻眼前人的一分一毫。满满的都是悲伤之意,整个九重天皆鸦雀无声的听着玉面王的悲恸,纷纷盯着这个在众人面前有失颜面的一界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