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收了鱼竿见日影已正中,浓浓的日头晒在树叶浓密的缝隙里,使人懒懒地,玄七打了一个哈欠,困倦如期而至,便依靠在大树下合了合眼皮睡着了。 再醒来时天已大黑,空谷上的一方天空漫天的星子似印在潭底一般,争相璀璨着。玄七揉了揉睡眼惺忪,晃了晃神急忙去瞧糖糖,还好,糖糖还在,一如她睡着之前见他的那副样子,借着星光可以瞧见糖糖的鱼身颇有通透之色,想不到这方深谷竟有这么高的灵气,令糖糖残少的灵力得到些许的补足,不禁喃喃道:“果然是块山水福地。” “这是空幽谷,本王之前常来采集灵气,饲养灵虫的。” “谁?”玄七惊讶,四下张望,不见一人,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本王。”说着玉面王冠上的九旒冕哒哒作响,在寂静的幽谷中格外清脆怡人...... 玄七正惊讶着要上前辨认时,只见脖颈处一阵瘙痒,原来是十六兽凌空腾起,变作一个大蛇的模样,团团将玉面王缠住,一颗如箩的大头深深的臣服在玉面王的脚下...... 玄七正想要喝止住十六兽莫咬人,但话到嗓子眼不禁又收住,因她想起玉面王乃是十六兽真正的主人,他将十六兽托付给小鱼儿,小鱼儿又将它托付给糖糖。 只见玉面王十分惊讶的盯住十六兽,道:“嘶嘶,是嘶嘶么?” 十六兽口吐长信子,嘶嘶一声,似是表示它就是嘶嘶兽。 “你怎么在这儿?本王还以为当年你随团子一起掉下了剐妖台。”说着,眼睛里泛起泪珠,莹莹剔透似珠玉般...... “主人。”十六兽低唤一声,道出整件事情的原委,“小鱼儿主人去世的前一晚将我交给了铭玉道长让我守护小鱼儿主人的遗孤,我那时身受重伤,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就已在妖界了,便一直谨遵小鱼儿主人的遗愿,守护她的孩儿一十三载。” “原来是这般。这么说,玄七便是小鱼儿的遗孤?”怪不得长的与小鱼儿那般像,咦?不对啊,他明明记得小鱼儿当时生的是个儿子。 “不。”一人一兽不约而同的矢口否认。 “我......我......” “她......她......” 一人一兽彼此看了一眼,她是小鱼儿的前世今生,她就是十六兽口中的小鱼儿主人,她也是玉面王声声念叨的小团子,可他们都不知道,没人告诉过他们,她亦打算瞒着众人不向任何人透漏她的身世,毕竟她所知道的点点滴滴,貌似都是痛苦的回忆还有更加悲痛的结果,糖糖打回原形一身灵力血肉散的凄凄零零,玉面王幻作大鬼时可怖的面目,归珀盗了幻影镜还杀了两位天师,师父风子墨差点儿命丧无极琴.......太多了,满目皆是伤痛的回忆,所触都是他们病痛的样子,所以,她不会再告诉任何人,她便是小鱼儿的前世今生,他们昔日的娘亲、小团子、好师妹...... 它认识她时,她便已和糖糖熟识,糖糖让它不要伤害她,它亦在见她第一面时不由的想起了已故去的小鱼儿主人,见她善良对糖糖又好,遂也就由着糖糖去与她深交,只有一次在药圃为糖糖寻药时误伤了她一下,所以,这个带着糖糖去寻他爹爹的人,现在细细想来,只知道是个与小鱼儿主人长的相似便放松警惕的由着她与糖糖玩耍的太清山上曾是清风掌门二弟子的玄七而已,再多了,它亦不知了...... 正当两人踌躇,沉思之时,糖糖忽的跃出水面,□□的站在水里,指着玄七道:“那是我娘子。” “不,不。” 玄七再怎么的摆着手矢口否认亦挡不住玉面王抿着忧伤的嘴唇望着糖糖,玄七见无人搭理她便面色一热低下头去...... “你的眉眼与嘴巴真是像极了小团子。”玉面王又喜又惊的说道。 “那是我的娘亲不是你的小团子。”糖糖似乎很生气的瞪着玉面王,他是在为自己的爹爹讨回些颜面。 玉面王笑笑似是不想与一个孩子争辩,便道:“你是小团子的亲儿,本王不能不顾你。嘶嘶兽,既然小团子要你好好的护住她的儿子,你还去好好保护他吧。”说着又望着糖糖,单手一翻掌心里多了一个彩色的琉璃瓶道:“这是本王饲养的灵虫能补些灵气,见你虚弱成这般还是少化人形,多做鱼身养着比较好。” “小爷不吃你的东西。” 玄七不明为什么糖糖这么抵触玉面王,只见玉面王回过头来,对着玄七道:“一日一个的给他服用,灵虫便喝清澈的泉水、井水,每天只消一滴。” “嗯。”玄七点头应道,接过那彩色的琉璃瓶。 糖糖站在水潭中气急,道:“小七娘子你还他,若你敢收下,小爷跟你绝交。” 玄七望望玉面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