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那这可有点儿难办了。”老头边变幻出各种工具,边整理着玄七的身体,嘴里念念有词道:“东篱那浑婆娘看我动了几次刀后竟然自己也充起了大脸,你看,你看,竟然用上古的阴沉木给她作木骨,不占了她的身才怪。” 琳琅听他念叨着,抻了脖子去看,果不其然,木骨虽然都错了位,按理说应是断成一截一截的,可它们竟然相连了起来,就由着错位的样子自行链接生长。 “现在也找不到上好的梨骨,只能是给她挨个掰正,才不能让它们的长势占了她的身体,变成一棵大树。”老头说着,一伸手拿了一把菜刀将多出来的骨节一刀给她砍了去。睡梦中,玄七似是被蚊子叮咬了一下,哼哼了几声...... “一定要上好的梨骨么?” 老头敛了脸色义正言辞的望着她,说道:“你可别傻,她自有她自个儿的命途,上古梨木可遇而不可得,你若动用你身上的精力,你还活不活了?” “可我不希望她死。” “放心,老头我尽量做好些。她失血太多了。”老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上古阴沉木早就占了她的身,之所以没有就势长成一棵大树,恐是宿血真丹的缘故吧。” “我记得当年天界一齐玩耍时,你还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孩子,怎么几十万年不见,习得了这样的本事。” 老头叹了一口气,撇嘴道:“你都说了,几十万年的,我不找点儿事做,恐怕早隐寂在天地之间,似那些上古大神们一样,消失在天地间了。” 琳琅变的沉默不语,俊美的脸庞看不出丝毫表情,通红的烛火只照亮了她白皙的秀背。整个大殿里只有老头不断的变幻大刀、小刀,修整着玄七弯曲的木骨。一时间,莫名的苍凉与没落的衰败感萦绕在两人身旁,谁也没再多言...... 无风去来,带回了王母娘娘。 王母娘娘哭诉着她受苦的九天天女,发誓要一举灭了妖界。可不死之药上次救天女的时候已经全部用尽。往生石?往生石在天帝的手里,谁也拿不到。就算是她禀明了天帝,天儿重伤,他也只是掏出甚无光彩的石头瞄了一眼,道:“我的天儿,十三年前,不,五千年前就死掉了。” “他就是如此薄情寡义。”琳琅捏着酒杯斜倚在门框上,一双幽冷的眼眸抬头望着一弯残月,清冷的嗓音像说给众人听,也似说给自己听一般,她自顾自的喝下那杯酒,便头也不回的隐在了那弯残月里,消失不见。 “如今她还有一息尚存。我倒有一法,但从来没试过,不知可行不可行?” “干戚天神,怎么着您也是看着天儿长大的,先前那一命都是您出手相救,如今,还有什么不能坦言的么?只要能救她一命,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啊。” “昆仑仙山的神谕。” 王母听闻显然有些错愕,她忙解释道:“五千年前是在我手中,可自从出了妖王夜熙那件事之后,昆仑仙山的神谕就被天帝收走了。干戚天神要是不信,可随便找一昆仑仙山的精灵一问便知。” 老头才没那么傻,出力不讨好或白出力的事他才不干哩,除非他认为他这件事做下去有几分利可图。 老头闻言,忙打哈哈道:“我要这昆仑仙山的神谕有何用,自然是救你女儿一命。” 一听昆仑仙山的神谕可以救自己女儿的命,王母娘娘的面上有些不太自然。作为六界臣服母仪天下的王者,她怎会让自己握在手中的权利旁落?所以,对她那么重要的昆仑仙山神谕,她岂会如此拱手于人,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亦在内心反复的衡量着利弊。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老头二话不说,继续手起刀落的修理着玄七弯曲的木骨。 “真的就无他法了么?这可是木头人?”王母疑惑的看着躺在榻上的玄七,她的一条手臂已完全修理到正常的人骨。 老头看穿了王母的意图,警告道:“若九天天女作成木头人便不可言、不可听、不可看、不可嗅、不可动。” “为何?” “王母,天儿由仙再变人如今成了一只仙禽,您还要再让她做一个什么都不会思考行动的木头人么?” 王母的心软了...... 无风及时打断了老头的话,他还不想太多人知道玄七便是小鱼儿。 老头识趣的住了口,一刀一斧的凿刻起来。 昆仑仙山的神谕她又怎会离了自己的手?众人也都没有识破,眼看着王母娘娘就势言自己要回去取,便隐了身形去了。 老头呼喊着,似是想起了一件要紧的大事,对着虚空喊道:“别忘了带只仙鹤来。” “你有能力救她?”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