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需要好好找找了。”林幼安笑着说。 “轰隆”一声惊雷,雨下的更大了,豆大的雨点落在地上,霹雳啪啦的响。 天色,也随着暗了下来。 木先生抬头,沉思了一会儿:“瞧着,倒不像是个好兆头。” “怎么说?”阿诛轻道。 “我听闻下雨天,最是能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木先生侧脸,凑近了她的耳畔:“比如,长时间没落在水底的鬼,就会跑出来换个气儿,或者吃个人。” 林幼安瞳孔一缩,眼底里落了几瓣荷花:“你说的没错,若我是妖,也定然会挑这些时辰下手,游客这样多,不怕下雨时,会没有几个落单的。” 木先生笑眯眯的:“看来画本子看得多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往来的人们少了许多,留下的几个,都是没有拿着伞的,正商量着等着雨下小些再走。 凉亭里,木先生收起纸伞,顺手借给了一旁看上去恩爱的夫妻。 他说:“如果着急走的话,我这里有一把,日后后机会再还。” 林幼安看着木先生,觉得他就像是笃定了有机会般。 小夫妻接过纸伞连连道谢,混着一声惊雷,双双踏进了雨幕。 林幼安说:“如果待会有什么异样发生,你就跑远点儿。” “也是。”木先生连连点头,嘴角含笑:“毕竟我可不懂什么捉妖的事儿。” 水面上泛着涟漪,可能是被雨惊的,也可能是水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 林幼安看见,池子檐上停留着一只乌鸦,浑身湿透,耸拉着翅膀和脑袋,像是再也飞不起来了。 但是一双眼睛却亮出奇,远观而望,盯着这里的所有人。 林幼安微微一笑,垂下眸子去整理衣服。 “木先生认识空远大师?” 木先生一愣,继而瞧上自己的袖口:“认识,不算熟,怎么?” “木先生可是客套了?”林幼安看着他,想是要套出些有用的东西来:“空远大师如今鲜少为人制衣,我那件广袖裙还有这条裙子也是求了好久的。” “林小姐若是实在喜欢,不妨下次再去试试写自己的名字。”木先生说着,嘴角的笑意越发浓了:“门口的保安是个哑巴,说不准是报错了字,给压在了箱底。” 林幼安点点头,按耐下了将人直接撸回京都的心思:“既然如此,木先生了解甚多,可是多有时间在那儿?” “嘘。”木先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继而小声说到:“十有八九。” 雨下的小了,有些人趁着这个时间,披着衣衫跑进了雨里。 看到木先生的示意,林幼安噤声。 听见了池子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响动,就像是大型鱼用尾巴击打着水面,连带着山虞的狗也叫了起来。 “汪汪汪。” 一声比一声急。 警卫员听到声响,从屋里出来,手里拿了根肉骨头。 抬头时,还对着他们笑,说:“吓着了吧?没事儿,阿旺不咬人的。” 有女生小声和朋友咬耳朵:“这个阿叔,人可好了,前天还看我没带水,免费让我坐下喝了一杯凉茶。” “阿叔,狗能摸不?”少年咬着桂花糕,痞里痞气的:“我家里也养狗,就是没阿叔养的这么好。” “能。”山虞大笑着,伸手招呼着少年。 林幼安见此,也跟了过去。 木先生眯了眯眼,默不作声的坐在了亭子边缘,侧身含着笑看着乌鸦扑腾着沾水的翅膀,发疯似的对着他叫…… “真帅。”少年摸着狗赞叹道。 林幼安站在那儿,对着山虞闲聊:“阿叔不是安城人吧。” 山虞一愣,继而笑道:“怎么不是?我啊,就是土生土长的安城人。” “我觉得不像。” 山虞笑容僵住了:“你又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是还是不是?” “听出来的。”林幼安说着,低头把玩着袖口:“安城人性子软,做事情不果断但是心细,说话也文里文气的,不过看阿叔招呼人的语气,我感觉更像是北方人多一点儿。你说呢?阿叔。” “你这孩子,可真会讲笑话。”山虞说:“不过,年轻时确实在京都待过好些年。” “阿叔是喜欢莲花吗?”林幼安转身,看着亭子里对她笑的木先生,换了个话题:“否则又如何会在这里看着莲花池?” 山虞抿了抿唇:“出淤泥而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