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滞住,经这么一遭,绕是美酒入唇,也觉食不知味。 他谢过顾如期,魂不守舍地走了,后者看着他的背影,眸光一点点冷下去。 他随便喊了个在近处的店小二:“结账。” 这话刚出,旁边几桌的人立时站起来将他团团围住,顾如期维持着坐姿不动,他眼尾微挑,以一种睥睨的神色盯着那把横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声音出奇寒冷:“几位,当街杀人,胆子未免大了些。” 人群外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顾如期身前的人自动为那一边鼓掌一边缓缓走进的女人让出一条道,蔚蓝色的倩影摇曳而至。 那女子微微弯下腰,食指轻佻地摩挲着顾如期的下巴,呵气如兰:“临危不惧,大将之才。” 顾如期嫌恶地避开她的手:“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我要做什么才重要。” 女人轻轻露出一个笑,她不管顾如期的躲避,又故意凑近,十分怜惜似的:“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你帮我拿一样东西,我帮你把……谢书台,是这个名字吧?” 她话没说完,顾如期却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道各带目的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需言语,只这一刹,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那就这么说好了。”女人站直,她将顾如期脖子上的匕首拿开,一颦一笑皆风情万种,“祝我们,合作愉快。” . 城主府一脉虽然是谢家的主脉,但城中人若提起“谢家”,说的却不是他们。 而是没有继承城主位置,从城主府中搬出来的旁支。 虽有主旁之分,谢家在城中的地位并不比城主府低微,二者同样为岸止城操劳疲心,也受到城中民众相同的爱戴。 是以,这一代谢家嫡子的婚宴,那叫一个锣鼓喧天,百姓齐欢。 去往宴席的车轿上,谢书台阖目作歇。 谢若和在她耳边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都没有得到谢书台的回应。忽而他沉默下来,问道:“说起来,阿姐,你是不是许久没穿那一柜子红色的衣服了?” 也是他迟钝,谢书台换了穿衣风格许久,直到今日他想起昏礼新人的喜庆,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桩事。 谢书台眼睫轻颤,道:“别人成亲,我穿这么鲜艳做什么?” 谢若和觉得她说得对,想了想又说:“不对,不止今日,你已经好些日子没穿红色了。” “不想穿就不穿了。”谢书台道,“往日穿红衣不过是图个新鲜好看,如今想想我这般年轻,穿什么不好看?何必非执着那一袭朱赤?” 听她这般自信,谢若和将喉咙里那句“我还是觉得阿姐穿红色更好看”咽了回去,转而道:“阿姐说得对。” “再说……” 谢书台声气缓和几分,喃喃低语像是说给自己听,“红色太亮眼,你从前不也说过,尤其是夏日乍一看我,再回房间,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她平时很少解释那么多,还是说这些体己话,谢若和不知道她也在试图说服自己,兀自高兴道:“原来阿姐是为了我!” 谢书台闻言一滞,而后略有些心虚地别过了头,重新闭上了眼。 谢府跟城主府离得不远,马车行了不过一炷香功夫,谢书台就隐约听到自轿外传来的热闹人声。 她与谢若和前后下了马车,刚一落地,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道故作惊讶的人声: “书台,好巧啊,你也这时来?” 旁边立时有人掩唇偷笑:“还巧呢,裴世子明明在门口等了许久,每隔一会儿就问阿姐什么时候来,这会子倒是装起巧来了。” 裴玉斐不好意思地抓着系在身上的腰佩,回过身佯怒道:“要你多嘴了?” “世子,小妹。”谢书台走到二人跟前打了个招呼,她权当没听到二人的谈话,对着谢扶疏弯唇,“好久不见了。” 谢扶疏伸手勾住她的脖颈,目光柔意含情:“是好久没见,让阿姐都把我忘了,什么时候你跟世子殿下好上了,竟也不跟我说一声。” 谢书台蹙额回望:“此处来往宾客众多,当慎言。” “当真是太久没见,阿姐都舍得凶我了。” 谢扶疏跺脚,将环着她的手臂放下,“也罢也罢,谁让我喜欢你呢。” 见她仍是那副古灵精怪的样子,谢书台无奈道:“你啊……” 谢扶疏还要候守宾客,两人浅浅寒暄几句,谢书台就要去院中休憩。 谢若和想趁机去喝酒,考虑到今日是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