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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酒·表白信(6)(2 / 3)



说来也羞涩,简诚炀不太愿重新回忆起来。其实蠢事,左不过也就是青少年荷尔蒙爆发,冲动地写了个信,好死不死最后一行是表白。

他离开前,把这封信悄摸揣给周浔之了。

简诚炀走在路上,突然感觉蛮忐忑的。

周浔之和他重逢之后似乎也并没有提及往事的意愿。

简诚炀猜想要么是周浔之当时就不知道,信被她不知何时遗落了;要么是过去太久,周浔之给忘了;要么是周浔之看完之后,根本没放在心上,就算记得也懒得提。这个结果最安稳,也最让人寒心。

既希望周浔之没忘,又觉得周浔之忘了正好,免得还时隔多年被发一张好人卡。多年未见,他总不能幻想别人对他有意思,然后展开一段被遗忘在年少的热恋吧?首先不可能,其次他自己也无法接受。

而且当年那叫什么喜欢啊?就是看人家周浔之对他好,然后冲动是魔鬼了;但那确实是一腔少年热烈心,哪怕周浔之日后会拿这个事情来打趣他,他也不太希望周浔之忘记这件事。

如果真是周浔之不放在心上,他更没什么好提的。

总而言之,对于这件事,简诚炀觉得自己陷入了矛盾中。

最期望,唯是周浔之当时没有为此困扰过。

逢他留信离开之日,恰又是她家庭破裂之时,如果周浔之不反感他的表白,一句喜欢也构不成多大安慰;如果周浔之反感他的表白,还又是来自朋友的表白,构不成安慰也就罢了,没让当时的周浔之烦死他、恶心死他,都算他命好。

这些年过得宛如空白,快得恍惚,他确实时不时想起周浔之,但那应该不是依旧喜欢。

简诚炀自认思想范围像一个榆木脑袋的强盗,横冲直撞又无脑。

他觉得哪怕仅仅是“喜欢”这两个字,也得负责,这是不能乱和别人说的。不能和不喜欢的人说“喜欢”,更不能轻易和喜欢的人说“喜欢”。

这两个字在他眼里需要考量斟酌,当年太鲁莽,留下一行表白然后玩消失,算什么?也算不负责的一种,对自己不负责,依对方也不负责。

少年动心他现在不认可!

不认可不认可不认可。

一合计,他决定不主动提起这个表白的事,也不乱掺和、提及周浔之的曾经。

管他当时毛刚长齐发什么青少年的春,周浔之现在要愿意理他,那就是他们还缘分未尽,好好当朋友,别抱着那种莫名其妙的目的接近人家女孩子。

不愿意理他就......就,算了呗。

除了手指对戳两下,然后好好过日子,还能干嘛。

可鬼使神差地,简诚炀掏出手机给周浔之发了条短信。

简诚炀:【谢谢你还记得我吃几勺辣椒油。】

周浔之没立马回他,倒也在简诚炀的意料之中。

简诚炀在心理咨询师里呆了大半天,陈进然那副名叫《相信》的画被他反复搜到了好几遍,更有消息报道,这幅画以五万高价被卖了出去。

简诚炀弄不明白这张画有什么魅力:像是第一人称视角,画面饱和度灰暗,一只手拿着烟,一只脚踩着酒瓶,这两个肢体旁边是凌乱的颜料条和绿色酒瓶,地面上烟头如深冬厚雪一样多,这些杂乱的东西里竖立着一个亮浅黄的木质画架,画架上的画布是空白的。

他挠了挠头,自认不懂艺术,不过陈进然能卖这么多钱大概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个能力吧,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五万块,够他弄大半年的心理咨询。

余光瞟见落地窗边一处刺眼的反光。

那是陈进然的先前丢在这里的戒指。

简诚炀把它擦干净,收了起来。

陈进然按时来访,推门的力度就像一阵大风吹过,开门猛烈,引得门外风铃急促摇晃,而关门又像细雨绵绵,是轻轻合上的。

他一进门,简诚炀早就安排好了一切:闹钟是定好了的,地面是干净的,内部是已经通风过的,没有他昨日留下的烟味,椅子和桌子摆放的距离正好方便入座,还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烟灰缸。

陈进然哼笑一声,入座:“不是说不能抽烟吗。”

简诚炀笑笑:“规矩是人定的,但人是活的呀。”

他这句话说得别有用心。

“你的意思是人可以逆反规矩,还是人可以改变规矩?”陈进然点起一支烟,叼在嘴里。

“都有,您酌情理解。”简诚炀说:“我们还是话接上回,真正困扰您的是什么呢,您这短短的一天过后,有明确地思考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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