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谭千渝大学期间在商场ZARA店铺做兼职时,还曾被一些走偏门的狗仔偷拍了照片挂到网上卖惨。后来被谭玉全派人一个电话打到品牌公司,没费多少口水就把她的工作给搞黄了,那些照片也全被公关掉。理由是有损谭家的脸面。 自从他死后,谭都跟她之间的关系更遥远,甚至可以说是没关系。 “花姐你说笑了,齐特助哪里有那个精力去理会我一个普女的事。”谭千渝温声道,“只是我也不争气,不过是我爸顾念旧情,给我妈留了点微薄遗产,我拿来帮忙打理一下而已。” 这话说得微妙,一来这称呼齐特助,是当年谭玉全掌权时齐令颐的身份,跟其他人一口一个的齐董完全不是一码事。二来,微薄既可以是自谦,也可以是事实,但不论是哪种,满座谁也不敢问。 花姐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捅了篓子,忙不迭道:“哎,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千娱这两部戏都很卖座,投资也算是赚了。”说完干巴巴地笑。可惜现场无人应和,大家都只是屏息凝神,眼观鼻鼻观心,不求多事,只求自保。 齐令颐终于开了口:“我不认识什么千娱。” 口气很淡。 “那是我的失误,没叫齐特助好好认识我们公司。”谭千渝泰然自若地挟了只生蚝,掰开壳,拿筷子挑出蚝肉,“没关系,有的是机会。毕竟我们跟司昂、白苏都合作过。你说对不对,序然?” 她突然直接点了王序然的名字,毫无防备,吓得对方一激灵。仓皇抬头看一眼她,憋了半天才道:“这块业务我说了不算,您不如直接问齐董。” 谭千渝点头,也不纠缠她,只笑道:“那等会儿宴会散后,麻烦齐董为我留点时间,咱们好好聊聊?” 齐令颐却公事公办道:“我今天日程很满,你先跟我助理约吧。” 见谭千渝闻言死死盯着自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了,谭都的大门你根本进不去对吧?” 语气中的嘲讽几乎压制不住,摆明了是要给她难堪。 9年前,谭千渝去谭都总部围堵谭玉全已经是谭都集团人尽皆知的事。 她不止去了一次,她的好父亲像是早已有所提防,给所有人都打了招呼,不放谭千渝进去。所以不论去哪,别人都把她当空气。没人告诉她她父亲的行踪,也没人肯帮她传个话递个信。 一开始她还能靠近办公室,后来竟连总部大门都进不去了。 知父莫若女,她父亲好面子大过天,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亲生闺女在大庭广众下成天抖落那点自己的隐私——当然,他自己做是可以做的。那是另外一回事。 所幸谭千渝最大的优点就是极有韧劲。也不是所有人都跟谭玉全和齐令颐一条心的,也是在那时候,她认识了一个来自内部的突破口,周应淮。 其实周应淮那时在谭都属于初来乍到的新人,不清楚谭玉全家事这当中厉害。只是常在外面出差,又听说这女孩是董事长的亲女,打断骨头还连着血脉,哪有父亲真的会跟女儿生气的。所以有时他碰见了,就会装作一个不小心将她放进来。 为此他后来没少被齐令颐明里暗里地针对。 再后来那次她被父亲直接打了出来,也是他放进去的。也不知道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借口外出,将蹲在马路牙子上的谭千渝给带了回去。 他车技很好,开车一向平稳,不像谭千余的母亲,上路时总是战战兢兢的,一边挨着她父亲的骂,一边猛的一脚刹车冷不丁停下。 她因此问他叫什么名字。 周应淮看着后视镜里那个头发凌乱、狼狈不堪的年轻女孩,没吭声。 她以前听到过别人叫他,总是充满不耐地喊小周,小周。便牵起嘴角满不在乎地笑了笑:“那我也叫你小周了。” “你以后别来了。”他替她打开车门,扶她出来,小声道,“没必要,真的。” 没必要什么? 没必要自讨苦吃,还是没必要闹得这样难堪? 她懒得问,只深深看他一眼:“你不懂。” 桌上一片寂静,在揣摩过齐令颐对于谭千渝的态度后,众人明显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变得充满敌意起来。毕竟这一桌除了陆今安是作为刘思昂的私交好友出席以外,一水儿的谭都人。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她笑话,看她形容狼狈地逃离。 可惜拜他们这些年的恩怨所赐,谭千渝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年轻姑娘。 她觉醒了一副反骨,又给自己打造了一副铁石心肠。 悲观、淡漠、凉薄统统集齐,虽有敏感作祟,但那疼反倒让她越发清醒。 她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