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漆黑一片,他半跪在床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小臂。见她睁眼,便拽了拽她胳膊。 “干什么?”谭千渝的困意还很浓,迷迷糊糊地问。 段江城悄声道:“出来,有事跟你说。” 她可疑地瞧他一眼。以她对他的了解,以往这种情况都是他想要了。 但现在……看他一脸郑重其事,她不太确定。万一是他想清楚了要跟自己商量离婚呢? 她强打起精神,随他出去。 “就在这儿……” 谭千渝这个说字还没发出来,就看到段江城黏黏糊糊地展开双臂上来搂她。 她提防地往后退,奈何刚睡醒行动力不强,被他长臂一捞还是搂进怀里。 “段江城,你想干什么?”她心中警铃大作,双手挡在胸前,死撑着不贴到他身上。 “小渝,老婆,帮帮我好不好……”他声音沙哑,一个劲儿地搂抱她,还用右手扶住她后脑往前按,眼见着嘴就要贴上来。 谭千渝闻到他身上不算淡的酒气,心里登时门儿清,段江城这是借酒壮胆想要耍流氓。 “不行,我不愿意。”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态度坚决。好不容易抽出一只手,将他的脸推开了一点。 “老婆,老婆……你自己算算,咱们多久没做了,我都快难受死了。”他可怜巴巴地说着,抓住她伸出的手用力往身下按。 多久了? 说实话,不记得。可能一两个星期了。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难道不是明明已经出轨,还要当作无事发生吗?那她成什么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成什么了? 女人的力气到底不如男人大,她被迫碰到□□时,终于忍不住破防:“段江城,我是抹布吗?需要就用,不需要就扔在一边!” 他动作一滞,终于放开了对她的桎梏。 “我没兴趣,特别是对你。”她后退一步,慢慢活动被捏红的手腕,眼神移到别处,“你有需求,你该找谁找谁,我没义务配合你,咱们俩现在是谈离婚的阶段,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夫妻。” 段江城深呼吸一次,再次逼近她,沉沉的眼眸黑不见底:“如果我说我非要呢?” “那就是□□,婚内□□。” 他先是心被刺个窟窿,现在又被乱七八糟搅了一通,这数天的委屈、讨好与憋闷在顷刻间以海啸之势席卷而来,气急败坏之下竟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她的肩头。 “小渝,就算我真的做了,你又能怎么办呢?报警抓我?其实我很怀疑是否真的会被判有罪,毕竟我们是合法夫妻,不如……试试?” 段江城铁臂箍着她肩膀,这回是当真下了力气。 原本睡觉时她就只套了件薄薄的半袖睡裙,内里真空,被他随手一撤便将半个雪白的肩头露出来。女人的软玉温香被他抱了个满怀,更激得他春情勃发,肆无忌惮地将手伸进去。 “你干什么?你疯了!” 谭千渝又惊又怒,才一句斥责喊出,就被他用手死死捂住。她随即用脚踢他小腿,又张口咬他虎口。 这一下力气极大,他嘶了一声,反射性地松开手。看自己手掌一圈渐渐渗出血来,万千般滋味齐齐涌上心头,不由眼眶一红,抬头怔怔看她。 “老婆……” “老婆,好疼。”他委屈巴巴地喊了两声。见谭千渝不理会,只是一边整理衣服一边提防地盯着他,只好作罢。从旁边的餐桌上抽了两张纸巾,胡乱擦手。 “你别……别让我恨你。”她瞪着他,气喘吁吁。 气氛一时间陷入某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少顷,段江城随手拉开餐椅,失魂落魄地坐下。桌上仍摆着他之前喝了小半杯的威士忌,他看见,拿过来自顾自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谭千渝则在离他最远的沙发上慢慢挨坐下,努力平复呼吸。 “就没别的解决办法了吗?”过了阵,段江城的声音从餐厅传来,喑哑,干涩,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没有,分开是最好的选择。” 女人的声音理智、清醒又冷酷。 “如果说……我不想要最好的选择呢?我就想要我们的家庭,想要和你……和嘟嘟在一起呢?”他自己都没发觉,在提到她时不自主地喉头哽了一下。 以前这样的游戏不是没玩过。 他把它当作小情趣。在黑暗中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邀请她,有点刺激,也有点粗暴,甚至想某种隐秘的惩罚——当她很久没跟他进行床上运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