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纷纷落座。才倒上酒,坐在谭千渝右侧的男士忽然开了口:“小谭总,既然贵人事忙来晚了,不得表示一下,先自罚个三杯?” 这人讲话时每句话尾都微微拖着长腔,让人听着有点不舒服。当然,更一直令人如鲠在喉的是他身上那种混杂着烟酒气味的过分浓烈的麝香。乍一看,给人感觉像只随之等待开屏的公孔雀。 刚才季远介绍这人是个顶有名的投资人,来自s省,叫谢寻。此人神出鬼没,投资涉及多个领域,但文娱产业还是这两年才感兴趣的。 长得像个公孔雀,说话却匪气十足。 谭千渝将筷子摆好,不动声色地笑道:“谢老板别急,我肠胃不太好,先垫垫肚子。” “没事,我们都等你。”谢寻大手一挥,一副慷他人之慨的豪气神情。 她只能磨着后槽牙笑。 这种中式饭局,上的是中国白酒,偏偏又不是本地人喜欢的低度酒,五粮液茅台,没个五十二三度下不下来。不等她夹几口菜,谢寻亲自取了瓶飞天打开,命服务员拿来三只小小酒杯,都替她满上,盯着她道:“谭小姐,自古咱们这里就盛产各种绿林豪杰,听说是个顶个地能喝。刚才你没到,我们几个就聊,一直想见识一下,也顺便看看谭总的诚意。” 一双眼睛冒着精光,似是在掂量她的斤两。 这三杯下肚,少说也得一两半。 谭千渝二话没说,一口一杯下了肚,速度之快,倒令现场一圈男人们咂舌。那股火辣辣的劲儿几乎是在一瞬间从嗓子眼返上来,刺激得她几欲流泪。忍不住咳嗽一声,她拿纸巾装作擦嘴掩去,只是眼眶已经红了一圈。 “好!谭总真是女中豪杰!”餐桌上气氛登时热闹起来。 只有左侧隔了一人的姜也望着她,一脸凝重。 谢寻也不知今天着了什么魔,或者那地方的人本身就好酒,身为主宾却不断劝酒倒酒几乎没有个间断。口中一直讲些有的没的,风土人情,偏偏不进入正题。 谭千渝也不好驳他面子,只得在旁不时帮忙添酒,跟着应和,不让他的话落到地上。 只是男人喝了酒,除了吹牛就只剩下说荤段子。这么一来二去的,话题就绕到了女人身上。 “这做戏子的女人啊,确实是不一般。”谢寻夹了只海参到碟里,咬一口,边嚼边含混不清道,“她就跟你在街上能随便碰到的那种柴火妞,就是不一样。那个脸是真好看,就没有丑的时候。就是吧……” 他故意停了停。 “就是什么啊谢哥?” “好多都是干瘦,知道吧?瘦得吓人。我以前有次跟一个女明星做的时候,老汉推车嘛,就那个姿势,看着她的背,那个瘦骨嶙峋哟,跟个埃塞俄比亚逃难的似的,骨头一节节的全都能看见。把我看得,差点当场萎了。”谢寻说到尽兴处,掏出烟来径自点了,猛吸一口,眼神迷离。 餐桌上一派哄笑,他将眼光落到谭千渝身上,啧了一声:“就像那种时候,你就会怀念那些路边柴火妞了,毕竟结实耐干。” 她莫名觉得不舒服,自顾自喝了口茶,没搭话。 谢寻却继续道:““但这次这个有点不一样,这个吧,看着肉乎点,摸着手感也好,白嫩嫩的,带劲。还是有点遗憾,她那个胸是做的,我不喜欢。躺在那不自然,像块石头挺着,我还是喜欢那种躺下摊开了的,软乎乎的手感……” 谭千渝越听越觉得不像话,忍不住与对面的季远对视一眼,以眼神控诉他。对方则是一脸无奈,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她该忍则忍。 有人笑道:“谢老板,什么时候把你新认识的小明星领过来看看啊?你说的我们都好奇了。” 谢寻耸耸肩,弹一下烟灰:“随时都行啊,但今天是谭总的局,得看人家谭总愿不愿意。” 突然被cue到的谭千渝只得陪笑道:“各位老板们,今天毕竟是谈正事,要不咱们下次……” “嗨,什么下次不下次的,怎么谈不是谈?还不能再叫个女人助兴了?”众人起哄。 话说到这里,季远也在朝她微微摇头,她只好道:“那就看谢老板的意思。” 谢寻斜睨她,将她一切反应看在眼里,此时哈哈一笑,拿起桌上手机打了个电话:“我现在在白茸,你过来一趟,嗯对,快点,10分钟,别磨磨蹭蹭的。” 这十分钟,又喝了两轮,每次都是空杯。 这么气势汹汹的喝法,加上头里一次性灌的三杯,谭千渝此时已经开始有些上头。 饶是好酒,酒性也是凶烈,而且前头不显,后劲更大。她意识已经有些飘飘然,虽然暗自强撑着吃了点菜,喝了些清茶顶着,但仍然开始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