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也?”电话很快拨通,传来她神采奕奕的声音。 “谭千渝,我在你家楼下。”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紧。 “啊,有什么事儿吗?”她似是在忙,语速有些快,“哦对了,差点忘了,今天年三十,你打算怎么过啊?不回家了吧?” “嗯……还没想好,刚才在公司来着。” “行,那你晚上来我家吧,反正我家也没什么人,你来了还能热闹点。”她说着,突然被意外打断,“……哎,江城,别拿那个了,我家里有!” 就在这一瞬间,姜也看到从公寓楼进出口突然出现一对男女,赫然是谭千渝和一个男人。 那男人西装革履、气宇轩昂,看上去就气质不凡。 两人站在一起,异常的和谐。 两人出来拿着大包小包的不少礼盒。 谭千渝还空出一只手举着手机,四处张望:“你人呢?不是说在我家楼下吗?怎么没看到你?” 这一瞬间,姜也突然又觉得有点儿冷,心好像被一阵没来由的冷风给直接冻住,接着发起抖来,甚至连手机都要拿不稳。 “没事,我只是坐车路过,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狼狈地解释完,竟连她的回应也来不及听,就慌不择路地挂了电话。 正好看到迎面而来的出租车,连忙叫住,钻进去,叫师傅快点开走。 “小伙子,你得告诉我你去哪儿啊。”司机师傅哭笑不得,但见后视镜里的年轻人用冻得通红的手捂住脸,无声地低下头去。 “去CBD,到那把我放下就行。”闷闷的声音自后座传来。 舞台之上,他的歌声里带着痛,又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但细听之下,竟产生了一种几欲落泪的冲动。 “分开了一个春秋又冬夏, 对你的思念,它还在挣扎, 我一个人听听走走,找不到出口——” 手机孤单地震动了许久,才被他不情不愿地接起。 “喂,姜也,干嘛呢?” “睡觉。”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他叹了口气,对电话那头道:“午觉。” 她不甚满意:“瞧你这个没精神的样子,什么时候过来?我给你发地址。” “能不能不去了?”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为什么?大过年的,自己在宿舍呆着吗?你开什么玩笑?” “不行吗?”姜也慢慢道,“我挺想一个人呆着的,真的。” “不行,不可以,不ok,我拒绝。”她立刻无情翻脸,“你快点来帮我准备。” 1小时后,她在自家门口见到裹着件长款宝蓝色羽绒服,头戴黑色渔夫帽的姜也。 他将帽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刀削似的下颌。 “太慢了你。”她轻声抱怨着,给他找了双一次性拖鞋,“快进来,外面冷死了。” 但见他手上拎的东西,又悄声道:“你拿什么东西呀,自己也没多少钱,真是的!” 姜也没吭声,依照指示挂好外套,跟她去客厅向钱文茵打招呼。 他将礼物递给钱文茵,微笑道:“钱阿姨,叨扰了,来时匆忙,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好年礼,这些请您和千渝姐笑纳。” 她是第一次听这小子喊她姐,还颇有些不习惯,忍不住一个劲地瞧他。 “这孩子,来吃饭就行,拿什么东西。” 礼盒都不大,钱文茵接过来一看,神仙水和爱马仕兔年限定丝巾,态度登时也不好那么冷淡,笑着点点头道,“你在家不用拘束,好好玩就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千渝帮你。” 言罢对她说:“你好好陪姜也玩吧,我先去准备准备晚上的菜。” 她答应着,带姜也往楼上走进了书房,然后轻轻将门带上。世界寂静,又恢复两人独处,她靠在单人沙发上,脱掉脱鞋,将双脚搭在脚垫上,长长吐了口气:“这兵荒马乱的一天。” 见姜也还傻站着,拿下巴一点对面的躺椅:“坐啊。” 今天的姜也是特别清爽的city boy look。 浅色宽松剪裁牛仔裤,搭配高领拉链的开襟驼色毛衣,姜也将拉链拉到了最顶上,将脖子整个儿围住。 头发有点乱,他甩了甩,可能是静电的缘故,几缕发丝像小狗毛似的炸了起来。 他闷声不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