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本是个三等妓院等着老死的妓,六年前远在天边的朝廷开展了一场“禁娼”,查封了许多妓院,波及到冀州城,柳烟儿的也被查封了,这一出“逼娼为良”让一群底层没了生计,柳烟儿便与众姐妹联合,砸了一间二层的楼做起了酒楼生意。按她的话来讲,朝廷只是嫌那些当官的浸淫声色,何曾真的想要她们这些人好过?否则就不会查封了还不管她们。 苏顷知道后也帮了把手,投了钱,柳烟儿做的并非传统吃喝的酒楼,她收留了走投无路的姐妹,两相结合,非皮肉生意,而是自行挑选,学过唱曲儿的就去唱曲儿,学过跳舞的就去跳舞,愿意与客人亲近的就陪着聊天喝酒,六年,柳烟儿将生意做的越来越大,当初一栋简陋的二层小楼已变为如今五层,灯火辉煌的京城名楼。 “呀,这位可是苏老板的美相公,二位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柳烟儿眼眸流转,她已将二人相扶相搀的画面尽收眼底,关于这位赵霁是个叫花子吃软饭的言论她听过,但是一来呢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只要男人乖乖的听话,吃软饭没什么,她当过妓,看过太多软饭硬吃的孬种。二来呢,她完全不信苏顷会被迷得五迷三道,说实话,打她认识苏顷以来,她就从来没觉得哪个男人有本事会让苏老板沉溺于情爱。 苏顷无奈道:“是是是,多谢烟娘子吉言。” 柳烟儿道:“薛公子老早就在里边等着了,苏老板可要小心了,莫要让这位美相公吃醋。” 苏顷一下没听懂,这有吃醋不吃醋的。 赵霁倒是听懂了,连忙道:“不会的不会的。” 他只听懂了表面意思。 柳烟儿心道好家伙,一个是不开窍的木头,一个是单纯的木头,薛公子这趟算是自找没趣了。 她一笑,“怪烟娘多嘴了,快请进吧!” 苏顷和赵霁进了酒楼,众多的目光聚集而来,人人交头接耳,苏顷习惯了被人讨论,完全不在意,尤其她知道她成亲时的轰动程度,今日又是头一回夫妇二人一起出来,早就做好被人注目的心理准备,赵霁却不自在,尤其是酒楼里的女子不被约束,胆子更大些,一双双眼直愣愣地瞧着他,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一样。 柳烟儿注意到赵霁的不舒服,解释道:“相公貌美,楼里的姐妹难得见,若是惹得相公不快,还望相公海涵。” 赵霁略尴尬道:“啊,没事。” 苏顷见他这副样子不禁乐出声,半调侃对柳烟儿说:“看来我这眼光不错。” 柳烟儿挤挤眼道:“苏老板眼光相当可以。” 两位女性相视一笑。 柳烟儿送到房口前便离开了。 苏顷对着赵霁比了比手指,赵霁心领神会弯下腰,苏顷悄声贴在他耳边说道:“一会儿进去我先说话,你等一会儿,他若是问你,你愿意答就答,不愿意答就不答。总之,莫要让自己不痛快。” 赵霁低头微笑,他知道苏顷只是好心提醒,但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暖起来,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 “好,知道了。” 苏顷推门的手一僵,诡异的看了他一眼。 赵霁:“?” 苏顷:“没事……” 进到雅间,里面歌女在弹着小曲儿,薛文卿十分享受地啜饮着上好的桂花酿,背对着门口半醺半醉。 苏顷暗暗翻了个白眼,示意赵霁找位置坐,她也坐下,朗声道:“薛公子好雅兴,我们还没来你就叫了酒,叫了曲儿,这一会儿钱是算你的,还是算我的?” “不是苏老板设宴么,自是算苏老板的才对。”薛文卿转过身来,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赵霁,露出假笑:“这位想必就是苏老板那位小相公吧。” 苏顷道:“这里没别人,薛公子就别装了,你对我夫君如此好奇,我今个就满足你的心愿。” 苏顷将赵霁拉近,“机会仅有一次,薛公子可看清我夫君的模样,以后可就别再在这个上面三番五次了。” 薛文卿勾唇,眼里盛满坏水,“可惜,我看清了,别人还没看清。” 苏顷警惕,“你居然还请了别人?” “当然,我就知道苏老板之后不会再出来,就叫上亲朋好友,一起过来看看。” 他话音刚落,雅间门就一下被打开,五六个公子哥自门外谈笑而入,先都是苏顷打了个招呼,然后玩味的目光一一落在赵霁身上,嘴里都念叨着,“哎呦,那不是那个叫花子么。”“是啊,吃软饭的。” “来了,各位!”薛文卿一副东家做派。 只剩下柳烟儿在门外焦急茫然地看着苏顷,苏顷咬紧下唇,贴在赵霁耳边沉声道:“这摆明就是来侮辱你的,不能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