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再好不过了,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倒省得她多费力气去找了。今日她便放开手脚地打一场,输赢不论! 柳云一把将冯芊芊掀翻在地,再挥出灵蜓锁狠狠抽了她一记,冯芊芊痛得在地上直打滚,口内污言秽语不断,并教唆众人加大火势把柳云打成残废,并宣称最后谁能得手,柳云便给谁为奴为婢,往后的饭食费她都给包了。 这等白捡个奴婢每月还能白得银子的天大好事众人闻之岂能不兴奋,当下便铆足了劲对柳云拳脚相向。 在柳云和冯芊芊的对阵中,纪元徽基本没有参与,非为阶级之念,或是他认为自己身为男人,不该加入女子的斗争中,而是早在幼年时,他便已见识过太多更残酷的家宅纷争,他的娘亲曾受过多少委屈他都看在眼里。他一贯害怕回忆往昔,他不敢去想他的娘亲是怎么死的,他一直在麻痹自己,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孤身一人在那个“家”里活下去。 他从来不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那些弱小到连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只能依靠天命庇佑方能存活的动物,他知道它们可怜,却不想去同情,所以他不喜欢兔子,连看也不想看到。 可他看得出来,柳云是喜欢小兔子的,柳云望向小雪兔的眼神甚至不仅仅是喜欢那么简单,他不想因为自己而毁坏她的兴致,所以他选择默默跟随,而没能第一时间站到她身旁。 种种缘故导致他眼睁睁看着柳云受辱,尽管他相信柳云能够独自应付,可他不能不责怪自己失职,他心里也已恼火至极。 所以此刻,众人群起而攻之,他反而感到兴奋,以及终于能大战一场的痛快。 众人只见万千剑影如万丈霞光般飞速闪掠而来,叫人应对不及更无以抵挡,几乎一触即溃,尽皆负伤倒在地上。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只是一帮乌合之众,而没有真正顶尖的高手存在。 柳云一举击退数人,转头就看到纪元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倒了数十人,可她显然还未尽兴,于是不管那些人是站着还是躺着,她都挥舞着灵蜓锁一鞭又一鞭地抽打过去,直打得众人起不来身。 卖兔子的讨饶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杀兔子的也嚷道:“姑奶奶饶命…小的知错,小的再也不敢了!” 柳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纪元徽却竟举剑刺去,柳云慌忙喊道:“纪元徽!” 纪元徽身形一顿,似是陡然恢复了些许理智。柳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执剑的右手使之放下来:“算了,他们罪不至死。” 纪元徽默然不语,柳云便就这般与之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万事万物都定格不变,连风也停滞,云也停息。 良久,冯芊芊的一声怒骂打破沉寂:“贱人,你敢打我!”她竟不知死活地冲了过来。 纪元徽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杀了她,可柳云仍然摇了摇头,他只能作罢。他搂着柳云的腰轻而易举地避开了冯芊芊,冯芊芊险些栽倒却也被一人稳稳抱住。 怪不得冯芊芊突然振奋起来找死,原来是她那年过半百的丈夫闻听风声赶了过来。 冯芊芊窝在他怀里哭哭啼啼道:“相公,你怎么才来啊,你若是再来得晚点儿,只怕就没有我这个媳妇儿了。” 卫道皱起两道粗犷的眉毛:“谁敢欺负你,我来教训他。” 冯芊芊一手指向柳云:“就是她,她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我不守妇道不知检点,无凭无据地恶意中伤,我往后还怎么出来见人哪。”说罢掩面而泣。 卫道声如洪钟,向柳云道:“哪儿来的小蹄子,竟敢对我家娘子出言不逊,若不立时磕头认错,便休怪我欺凌弱小,辣手摧花。” 柳云毫不畏惧地冷笑道:“你说这话好意思么?脸皮未免也太厚了些,原本我对冯芊芊说那种话也只是依照我过往对她的了解以及她今日这副尊容与打扮实事求是地点评几句,我向来不喜恶意造谣诽谤,可你们夫妻俩这人品属实是难以恭维,动不动就要人跪地磕头,也不知是什么恶趣味。你俩的闺房之乐转嫁到我一个外人身上,你觉着合适么?” 卫道顿时暴跳如雷,一把丢开冯芊芊,手成爪形瞬移上前:“你真是找死!” 纪元徽硬抗下这一招,以拳对其爪:“这话我原句奉还。”说罢一跃而起,一脚踢在他脑袋上。 卫道一时大意中招,险些连脖子都给他踢折了,边倒退边转悠了三圈才停下,半边脑门上霎时间肿起个红鞋印,真正是颜面扫地,气势全无,艰难抬起的老手颤抖着指向他: “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 柳云适时窜到纪元徽身边对卫道道:“技不如人就得认,别说别人什么敢不敢的,人打都打了,你还说这不是废话么。” 卫道怄得肝疼,撸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