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摔得裂了几条缝,屏幕显示也不正常,有一道迷离的黑色,里边还有隐隐水渍。 向衡看了一眼,低笑着说:“你的手机显示IC坏了,还进水了啊?” 许渡打开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嗯,在水里泡过,但还能用。” “修手机吗?我表哥开了家手机维修店,假期我也在店里帮忙,算你便宜点儿。” “行啊,地址发我,我明天出门,顺便把头发染回去。” 向衡打量着他的烟灰色头发:“多少钱染的?” “表舅的朋友做发型师,暑期免费拿我练手,你要去染的话,也算你友情价。” “高中毕业再染。” “那明天见。” “没问题。” 二人说罢,一个过人行道,一个朝前直走。夕阳染红了天边,少年高瘦的身影被斜阳拉得越发纤长。 * 派出所某间办公室里,沈新维一边整理文件,一边跟一个稍显年轻的同事张玉宁说:“现在的小孩,年轻气盛,动不动就打架。” “我们年轻那会儿,其实也差不多。” “这倒是。” 沈竟夕在门口探出脑袋,叫了声:“爸爸。” “乖女儿,上完课了?” “嗯,妈妈让我等下跟你一起回家。” “行,坐着等会儿,还有份报告要写,马上就下班了。” 沈竟夕乖乖坐在一张空办公桌前,从书包里掏出了英语试题,准备做几道题。 张玉宁笑眯眯问她:“夕夕饿不饿?叔叔这里有吃的。” 沈竟夕并不饿,但是看他拿出了薯片,忍不住又想吃。 “谢谢张叔叔。” “乖啊。” 张玉宁有个五岁的淘气小子,每回看到乖巧听话,白嫩可爱的沈竟夕过来,都会跟沈新维说一声—— “沈哥,生个闺女真不错。” “去年就开放二胎了,你要是想再生个闺女,又不是不行。” “我老婆不愿意生……你呢,有没有想过再生一个?” “我?”沈新维笑,“有女万事足,我们家邓老师也不愿意再受一回罪,况且我们都四十多了,不好生喽。” 沈竟夕吃了几片薯片,觉得有些口渴,从书包外兜取出粉色卡通水壶,喝了些水。 稍待片刻,沈新维的报告完成。 他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办公桌,这才带着女儿,骑着电驴回家。 * 城市即将进入黑夜,回家的人潮步履匆匆。 翡翠花苑一套三室二厅的房子内,厨房里煮饭的电压力锅正在滋滋冒出水汽,邓芳坐在餐桌前择豆角,沈新维很快洗了手帮忙。 他们家是十分寻常的三口之家。 爸爸是派出所民警,主管宣传口,妈妈是小学语文教师。 稳定的职业,稳定的家庭,稳定的人生……让小孩的心思、情绪也格外稳定。 沈竟夕放下书包后,原本在客厅看电视,但是听见爸爸跟妈妈聊天的内容,她也凑到了餐桌。 沈新维说:“现在的孩子真了不得,处在叛逆期,天天打架。” 沈竟夕问道:“爸爸,是不是那两个高高的男生打架进了派出所?” “你怎么知道?” “我去派出所的时候,他们刚好走出来……他们两个打架了?” “是打了,但不是他们两个互殴,而是两个人分别打架。” “分别打架?”沈竟夕有点惊讶。 沈新维看向老婆:“你知道吧,其中有一个男孩子还是你老同学的儿子。” 邓芳择着豆角,疑惑地望了沈新维一眼:“我的老同学?” “对啊,就刚走没多久的那个,你不是还教过她儿子么?” 邓芳恍然大悟:“你是说杜欣梦?她儿子许渡打架了?” “打了一个喝多了的大汉,问他为什么打人,他只说对方醉酒闹事。哎,才15岁呢,刚初中毕业,染了一头白毛,个子倒挺高的。” 邓芳叹了一声:“他妈妈刚走半年,估计没有人管教。不过许渡看起来也不像是打架斗殴的人,平时挺有礼貌啊。” “估计青春叛逆期……现在他们两个都是我们派出所的重点帮扶未成年了。” 沈竟夕愣了愣,消失许久的回忆逐渐浮现在脑海,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