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把捞在怀里,轻飘飘的。 这么瘦,好了得多吃点才行,要不然就这小身板,今天这风估计都不敢出门。 “云记者,能听见我讲话吗?”陈拾生调整了个舒服一点的坐姿,脊背靠墙,又将另一只空闲的手枕在后脑勺,靠在墙上,然后继续开始慢悠悠地说话,声音有些低沉,“如果能听见的话要早点醒来啊。” 陈拾生忽地浅笑了下,“不知道,在你的梦里,我是什么样子的,是只有声音?能看见我吗?” 他说着抬眸看了眼窗外,雨比刚才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倒有点催眠曲的味道。 陈拾生已经连续半个月出现在医院了,好在最近队里也没什么事。 埃本几乎每天都会给他打一个电话,问问云苏的情况,他还是老样子劝他自己来看。 眼看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入秋的季节,一场秋雨过后,医院里的银杏落了一地。 云苏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四肢有点乏力,肚子也空空的。 这么长时间,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唠叨着。 秦贝贝坐在病房的布艺沙发上,看见忽然从床上坐起来的云苏,她惊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直到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贝贝。” 秦贝贝愣怔地盯着云苏看了半天,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一下扑了过去,把云苏抱在怀里,一顿揉搓,最后捏着她的脸,“苏苏,你可算回来了,我跟云叔叔都快吓死了,呜呜......”说着,还真就梨花带雨呜咽了起来。 “他呢?”云苏看着眼泪汪汪的秦贝贝扯衣袖给她擦了擦眼泪,开口问道。 秦贝贝的哭腔哽在喉咙里,两个人四目相对。 “你说的他是谁啊?”秦贝贝当然知道云苏在问谁,但还是试探性地想引导她先多说说话。 云苏只是睁着无辜又水润的眸子,重复了一遍,“他呢?一直在我跟前说话的人。” 秦贝贝深吸一口气,捏了下她的脸,岔开话题,“我去帮你叫医生。” 云苏也没急着追问,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很饿,好像很久没有吃饭,“贝贝,我饿了。” 秦贝贝前脚刚踏出病房门口,听见云苏小声地朝她喊。 她忽然就想起她们以前上学那会,每次还没到饭点,云苏就喊饿,那时候还在上课,云苏就瞅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小声喊,“贝贝,我饿了”。 秦贝贝转过身,刚止住的眼泪一下又滚了出来。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最真实地回报,她咧嘴笑着,“那你想吃什么?” 云苏眼睫轻颤了两下,又抬眸望过去,那双眼仁黑白分明,也蒙着水光,唇角勾笑,“包子,要蟹黄包,徐记酒家的蟹黄包,能吃十个。” 秦贝贝笑得合不拢嘴,使劲地点着头,旋即还不忘打趣一句,“好,马上给公主安排。” 秦贝贝走出病房后,第一时间给云戚风打了电话,彼时正在和董事开双碳研讨会的云戚风听见女孩情苏醒的消息,激动地眼泪纵横。 撂下工作就跑来了医院。 云苏看见一身挺括西装的父亲,满脸的憔悴和疲惫,小声喊了声“爸爸”。 云戚风走过去抱着女儿,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放松了下来。 “爸爸,生日快乐。”云苏忽然想起,她从米卡亚回来还要给父亲过生日的,虽然礼物也确实没有准备好,是因为米卡亚她没有找到合适的。 云戚风笑道,“你糊涂了,生日早过了。” “给你补上嘛。”云苏垂下头,低低的又愧疚地说道,“爸爸,对不起。” “傻孩子,只要你健健康康,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吃过秦贝贝买回来的早餐,云苏见了陈医生,大家商量着出院的事情。 一周后终于离开医院,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去提那场空难有关的任何事情,彷佛不曾发生过一样,而陈拾生当时同意配合治疗时,提出了前提条件,病人一旦苏醒,他们就各不相干。 云苏后来也曾不止一次问起过他,大家都告诉她没有这个人,可能是她自己出现的幻觉,久而久之,她也就不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