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大门灌进来一阵风,吹的云苏心里凉凉的。 陈拾生刚走,慕川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从昏沉沉的侧边过道里钻了出来,看见云苏正巧站在大门中央也就几米远的距离,慕川微怔了片刻,舔了舔唇角,那一脸事后的倦怠模样,可不像是慕景山说的工作。 “哪里来的姑娘,长得这么水灵。”慕川大拇指的指腹轻抚过那双还泛着红的厚厚的唇瓣,一双单眼皮露出狡黠的光。 他长得也不丑,个子还挺高,五官也算端正的,只是那张灰扑扑的脸和始终耷拉下来的上眼皮,怎么看都像是一个不怎么健康,可能是纵~欲过度的人。 云苏没有理会他的搭讪,毕竟刚刚亲眼撞见了不雅的一幕,现在慕川站在她面前,她很难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正巧不远处,在和谢谨丞谈事情的慕景山见到了这一幕,以为是两个孩子久了没见生分了,过来打圆场,一时间又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尤其是那双狭长的泛着幽幽光亮的眸子,直勾勾地攫住云苏的背影,不用看她都能感觉到,后背被盯得发麻。 只是很快,还没等慕景山说话,谢谨丞的声音就从不远处响起,那嗓音清润,有种冰雪消融乍暖还寒之感,“慕先生如果忙,我们的事情可以改日再议。”他居高临下,语气淡淡,骨节分明白得如雪的手指轻握着红酒杯,偶尔摇晃下,这红与白极致地对比,让人不禁想起电视里的吸血鬼。 云苏假装无意地瞥过去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视线,听见慕景山的声音,对着慕川讲,“照顾好苏苏。”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随即慕景山转过身,继续一脸陪笑道:“不碍事,谢先生您请说。” 云苏无意间看过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看见谢谨丞眼尾的余光不动声色扫了她一眼,透着点及淡的笑,让她有那么短暂的一刻,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并不认识他,却潜意识里的怕他,就像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惧意,这还是第一次。 最终,因为谢谨丞的到来,这场假借生日宴相亲的宴会最终变成了大佬之间的商业触谈,也就没了她什么事。 腾海码头,一座红房子在夜灯的余光里,雾蒙蒙的泛着点暗红,不远处的海滩上,有个小女孩坐在那里,很小的一团,离得远了看,像只流浪猫。 夜里工作人员早早就会对海滩进行清场处理,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 陈拾生偶尔会过来,今天只是碰巧,他从慕家回来后刚到救援站大门,又折身走了,不知不觉就到了这地。 在腾海的海岸线上,他掐腰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黑色短发,眼波微荡,鼻挺如峰,下颌紧绷,神情寡淡地望着远方,像有什么心事。 没多一会,看见晦暗不明的海滩上,一抹小小的影子,在虚浮的光影里若隐若现。 陈拾生立刻进入戒备状态,拔腿下了海岸线,翻过2米高的围栏,百米冲刺似的奔了过去,低吼了声,“晚上这里不准进来不知道吗?” 看见一个样子有几分熟悉的小女孩,仰着一张可怜巴巴的小脸抽噎着喊他,“叔叔。” 他一下子心也化了,涌上心头的怒意被硬生生压了下去,他蹲下身,将小女孩抱起来柔声安慰,“告诉叔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一听到爸爸妈妈哭得更凶了,小小的身子也止不住地抽了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妈妈走了,阿姨,阿姨打我,爸爸不管我。” 陈拾生听到这里,忽然就想起来,小女孩是那天海滩上找他帮忙那个,过后还被急急忙忙跑来的女人劈头盖脸地骂,他当时还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原来只是阿姨。 陈拾生一边给小女孩擦着眼泪,一边又细声地安抚,两个人就这样在海滩上待了大半个小时。 担心家里人找,他最后把小女孩送了回去。 在离腾海3公里的地方,有一片别墅区,陈拾生牵着小女孩的手拉响了101号别墅的门铃,来开门的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挽着发髻,看装扮像是家中的下人。 礼貌地问他:“请问你找谁?” 小女孩从陈拾生的脚边探出头,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点红,小声道:“我找苏姐姐。” 听到声音,云苏从客厅走出来,参加宴会回来后,刚刚洗完澡的她只穿了一件毛绒的睡裙,头发挽在脑后,被热气熏过的脸上透着两团粉嫩,鬓角有几缕碎发,看上去整个人松弛又慵懒。 走过去时,身上樱花味的沐浴露甜甜的气息就化在了空气里,陈拾生站在门边,总是寡淡的脸上微怔了下,对着云苏平静道:“这是你家小孩?” 云苏看见像是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