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潭影把小黑抱到一个木柜子前,拿出里面的狗粮,虽然看得出小狗饿了,但它毕竟还小不能吃太多,潭影倒出比平常多一点的份量在小黑的粉色小碗里,把小黑一放下,这小家伙就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起来。 喂完小黑,潭影又给刚冒出幼苗不久的萝卜浇了点水。 潭影浇完水抬头……对上了李墨云笑眯眯的眼。 “潭影老师,今天看起来状态不错啊,做什么好梦了?”李墨云停下手中的笔,笑着走近潭影。 看见李墨云的一瞬间,潭影的心中瞬间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秋天的风,清凉舒适,也像是甜甜的西瓜,浸入心间。 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潭影不自觉就笑了:“是做了个梦,想明白了很多事。” 李墨云走近夺过潭影手中的洒水器,给小萝卜苗浇水浇着玩儿,“想明白了什么?” 李墨云在地里走着玩儿,潭影的目光就一直跟随着她,“李老师昨天的问题。” 李墨云低头浇水没有看他,但是可以听出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是吗?” “我现在可以继续昨天的故事吗?”潭影目光跟随着李墨云游动。 “当然,乐意至极。”李墨云在地里随意走动着,踩出一个又一个脚印。 潭影一笑,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放松,那些枯燥无味的过往好像都变成一缕青烟飘走了,他所烦躁恶心的那一切好像也变得不重要了。 天地本不全,世间始存瑕,人心亦不会同一,善恶好坏,高尚低俗,喜乐悲欢,星光烟火,一切的一切,不过都是这世间组成的一部分而已。 这个世界是灰色的,他现在如同从前一般目光专注,只是眼前的景物变了,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清晰了。 其中最耀眼的,是那一抹云彩。 潭影的语气还是如同平常一般平静,但又同之前不一样了,他现在还多了淡然和自然和平和。 他的声音听起来舒缓如秋日的小雨,随意,舒适,清凉,自由自在,不畏路途,飘洒随风。 他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平静。 李墨云听见他说:“工作虽然很忙很辛苦,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可以让父母过上更好的生活了。 他们终于不用再像前半生那样没日没夜的工作,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他们会经常出去和朋友逛街了,他们也会去体验一些从前从来不去体验的东西,他们偶尔还去旅游,在我的印象中,我上学的时候他们从未旅游过。 我做的工作是近年来的大热领域,除了费脑以外待遇真的挺不错的。我告诉他们我们不久后就可以在临桃市买大房子了,他们可高兴了,他们的眼睛都在闪闪发亮,我能感受到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我本以为生活会一直这样持续下去,一直、一直到时间尽头。一家人健康平安,父母过得开心,孩子有自己的事业,这样也算是幸福圆满的一生。 可是,意外发生了。 那是一个平常又普通的清晨,我被楼下不绝于耳的车流声吵醒,又被门外的各种物件的碰撞声和人的脚步声扰得不能入睡。 那个时候正是工作忙碌压力大的时期,我已经连续加班许久了,那个时候累得昏了头,起床冲他们发了脾气。” 潭影笑了一下,像是笑曾经的自己蠢,又像是一种平淡的释然,他的语气很轻,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了,他说:“那个清晨的苦涩话语,成了我们之间最后的告别。” 远方的山风缓缓吹来,很轻很轻,带着山林的清香,吹得人身体轻飘飘的,仿佛下一刻就能搭上这趟顺风车,飘向自由。 李墨云在背对着潭影的地方停住了脚步,她扶着大黑边框眼镜,在风中望向天空,长且缭乱的墨发在风中飘出美丽的弧度,显出一种凌乱的美感。 她想起了潭影第一天来到风溪的时候,她试图劝说他赶紧回去,她那个时候只把他当成一个逃避生活也看不清自我的小年轻,即便他和她有着相似的气息,可他的阻挠太多,他的双眼被紧紧遮蔽。 那样的他终归只是一个麻木愚蠢的人。 她不在意他。 准确的说,她不在意每一个无趣又没意思的人。 后来他说他喜欢她,想要和她永远在一起,她只把那当做是他的一时冲动,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同类,可他连自己的看不清又怎能喜欢他人呢? 因为他那并不令人讨厌的话语,李墨云并没有拒绝他,只是让他想清楚。 其实,李墨云自己也不太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心软。 可是此刻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