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冬西灰头土脸的模样,李朗忍不住自问,紧忙将他拉了出来。 简单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况,发现没有大碍后便开口训斥道。 “你们俩胆子挺大啊,没有我的命令竟敢私自出阳差?”李朗质问,“说,是谁出的主意?” 闻言,二人均闭口不语,这种情况谁说话谁挨批。 “好好好,都不说是吧?”李朗随即道出:“谁先说我就给谁涨俸禄!”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坐不住,哪怕自己魂体还处于虚弱状态。 “我的主意!”赵德柱抢先开口。 “是我的!”张冬西紧随其后。 “老弟,你怎么能胡说,明明就是我提出来的!”赵德柱试图用辈分压制。 “柱哥,是我提出来的主意,这罪还是由老弟来承受吧!” 二人你推我搡,都想把这罪名往自己身上揽,倒不是自己多有担当,主要就是能涨俸禄。 在地府,俸禄可是硬通货,无论所办何事,只要俸禄到位,到胃都没事! 可地府什么都不缺,唯一就缺这俸禄,也不知道是印钞厂印不出来,还是阳间供奉的香火少。 总之,就算当今十殿阎王秦广王,他自己每月的俸禄都没多少,就更别提一个小小的鬼差了。 简单来说阎王如果有五百俸禄,那么一层一层轮下来,鬼差他们也就剩下一个月十俸禄,而且这还是高的。 但凡中间有人贪污,十俸禄?有五俸禄都算人家慈悲! 而那鬼市买个鬼馒头都要六俸禄,宛春楼一次还得三俸禄呢! 就这苦逼日子,试问这鬼差当着有什么好处?整天游荡于阳间,指不定哪下就无了。 干着最危险的活,却拿着最少的工资,倘若不是为了下辈子能投个好胎,谁愿意受这剥削? 万恶的资本家,你死! “好好好,都抢着承认是吧?”李朗思索,“既然都挺大义凛然,那等回去各扣一半俸禄!” 闻听此言,赵德柱二人听得“噗嗤”一下,血都快喷出来了,你丫不按套路出牌! “是你是你就是你,这泼天的富贵给你了!”赵德柱反应迅速,立马甩锅。 “不是,刚才我清楚地想了一下,这立功的好机会我这小弟怎么能跟您抢呢?您来,来。” 见二人又开始推卸责任,李朗实在忍受不了,一说奖俸禄就死命往自己身上揽,一说扣俸禄就死命往外推。 就这等鬼差何时能担当我司大任?何时能重振我地府荣光? 随即李朗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抬手就是两个大鼻窦。 “吵你妈吵,既然你们都不想承认这次是谁的责任,那就一同领罪吧!” 说着,李朗抬手退出一道阴气,升腾自虚空,向着远方飞去。 “张冬西,你有阴气速去崔珏大人那边领罚罪文书。”看向赵德柱:“至于你嘛,就跟在我身边吧,我护送你回去,免得路上再出现什么意外!” “是……”张冬西有气无力的得令,刚受完紫金葫芦的侵蚀,又要遭受文书的惩罚简直就是怨种本种! 言毕,张冬西内心极不情愿地离开道观,奈何身份低微,只能遵命。 “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受罚了?”赵德柱小心问道。 “你想得美!”李朗喝令,“等回去与他同罪!” 靠! 赵德柱心中暗骂,却不敢发出一点怨声。 “走,随我回地府!”李朗招呼着,转身走向门外。 “大人,您看在我上次舍身救您的面子上能不能不罚我了?”赵德柱哀求,“我这上有老上有老的,家里还有一个小娟要养,您这俸禄一扣,这让我们怎么过啊?” 面对赵德柱的油嘴滑舌装可怜,李朗丝毫不为所动,装可怜谁不会? 虽说那次相救确实无以回报,但道德绑架在他面前是不可行的。 肩负着重振地府雄风的大任,必须一码归一码,不然一直被捏着软肋,何以平定三界? “行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况且我已经将你救了回来,这事以后就不准提了!” 李朗没去看他,自顾自地往前走。 他没敢施展阴气极速,倘若展开阴气,这会儿早就到了鬼门关。 但考虑到赵德柱自身阴气还未恢复,只能步行漂移。 然而就在他们身后,一道黑影正在远远注视着他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