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能忘,楚夕不敢忘,她可是知府大人的女眷。
击鼓鸣冤这种事,她必须会,并且熟练,执法之人更要守法。
只是楚夕敲的这鼓也很破折。
状师找好了,状纸写好了,一行人来到衙门,击鼓鸣冤。
鼓锤不见了……
楚夕围着鼓转了足足有三圈,一脸的疑惑。
“鼓锤去那儿了,谁家敢偷鼓锤呀,虽然东西小,可是衙门的东西,偷衙门的东西,仗二十,入狱三年,可比普通的小偷小摸罚的重多了。”
宋福也没喊过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还是请的那位状师给楚夕指了指:“二两银子,鼓锤就出来了。”
楚夕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来到那个衙役面前,定定的看着他。
“藏鼓锤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们田大人的主意?你知不知道,这面鼓之所以摆在衙门口,就是让人敲的,你们竟然还敢收银子?”
那衙役一看楚夕的穿戴就觉得气度不凡,心里也打起了嘀咕。
“我,我也不知道,反正自从我当差一来,就这么弄了。”
楚夕眼神冷漠:“你当差几年了?”
衙役:“两年。”
楚夕冷哼一声,还真掏出了二两银子给他:“记住,这个银子不该拿,我会很快找你家大人要过来的。”
衙役听楚夕这么一说,也不敢收了,犹犹豫豫的,楚夕直接塞他手里。
“不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才会歪。”
给了银子,拿了鼓锤,敲出来的鼓更响了。
楚夕想着,如果这面鼓也有问题,敲不响的话,她就真的要请安郡王出面了。
堂堂知州衙门,一面鼓都敲不响,天下的百姓如何看待当今朝廷,每个地方知府都是朝廷的眼睛,也是朝廷的脸面。
就算是当地知府不要脸,朝廷还是要的。
田博涵很生气,坐在官位上,醒木一敲,衙门的大门打开,衙役们敲着水火棍,嘴里喊着‘威武’。
即便是像宋福这样见过世面的,也被这种阵仗吓得一哆嗦。
状师心里也紧张,只有楚夕,见惯了盛凌云升堂反倒无所谓。
状师是当地的一位举人,科举进士屡次落地,索性就回到苏城,以卖画,写信,写状纸为生。
状师只不过是他职业中的一个,苏城的衙门不好进,他就算是有心当状师也得罪不起田博涵。
只是他的画摊,正巧就在宋家铺子的斜对面,不但目睹了事情的经过,还看到楚夕等人打听事情的起始。
当楚夕说要找个状师,写个状子时,他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状师写完,让楚夕来看,楚夕又细细的改了几处,状师才知道,若这位不是个女子,只怕连状师都不用。
田博涵的醒木敲响,宋福跪在地上‘喊冤’,状师是举人,不用跪大堂,而楚夕的男人也是五品官阶,跟苏城知府一样,她更不用跪。
当田博涵看到又是楚夕时,心里说不出的厌烦和慌张。
“哦,原来是盛夫人,不知有何冤情啊。”
楚夕冷冷一笑,指挥着一旁登记的文书:“去,给我搬个凳子,站这里累的慌。”
文书震惊的看了田博涵一眼,田博涵挥挥手,那文书虽然不知道楚夕究竟是谁,但还是搬了个椅子过来。
楚夕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往大堂一坐。
“有冤情的不是我,是他,状纸,状师都请好了,念在他是我家仆人的份上,我特意来旁听。”
“都说苏城富庶,离不开田大人的辛苦,正好我也好好看一看,英明神武的田大人是如何断案的,好回去说给我家大人听,也让我家大人长长见识,跟着田大人好好学学,将来更好的为百姓纳福不是。”
不软不硬的话,让田博涵没话说,憋着一肚子的气,也只能忍着。
他倒不是怕盛凌云,而是怕楚夕背后的安郡王。
在他的封地,就算他是朝廷命官,也是能随意任免的,无需多说,直接一封信送到吏部,田博涵有可能被革职查办。
若是再严重一点,前脚送到京城,后脚安郡王就能把他的家给抄了。
“好说好说,盛夫人就安稳坐着,本官一定会秉公办理,还死者一个公道的。”
宋福把状纸给交了上去,田博涵不看不要紧,一看猛吸了一口冷气。
“你这是要找凶手,可是你儿子是被人群殴致死,没有凶手。”
宋福忍不住哭着说:“小的已经看过犬子的尸体了,是被人用刀杀死的,还请大人找到真凶,替我儿报仇。”
楚夕冷哼一声:“大人,不如把尸体抬过来,当着所有人面,让仵作再验一次尸体怎么样?”
当众验尸?
田博涵自己先缩了缩脖子,他能说,他从小就晕血吗?
不能,这种丢人的事情,怎么能被人发现呢?
“来人,把仵作喊来,当堂对症。”
在验尸房见过的那位傲娇的仵作,也上堂了,瞅了一眼楚夕,神色淡漠。
“启禀大人,死者宋二强,年龄二十四,身高七尺三寸,在与人殴打中,身上被砍中三刀,最致